“他已經是一個凡人了,這對修士已經是莫大的折磨了,哪怕是有通敵之罪的凡人也不至於這般模樣的虐待吧?”
“太狠了,金軒子再怎麼說也為大夏,為南州做了那麼多事,現在竟是成了這幅模樣。”
“當初我們鎮子傳進了一個專門吸嬰兒腦髓的邪修,多少人家的孩子慘遭毒手,不知多少人束手無策都不想管這破事,還是金軒子道長直接攬下了這事隻身一人來殲滅邪修,最後還受到了重傷。”
“我本來就不信金軒子道長會是叛徒,這才來的南玄宗,現在一看,我越發懷疑南玄宗一定是有什麼緣由才故意這麼做的!”
“唉,說不準就是為了大夏禁盒的成仙之謎,沒準這金軒子就是個犧牲品罷了。”
嘈雜的交流聲又是響起,這一次很明顯能聽出不少修士的不滿和疑惑,更是覺得南玄宗對一個凡人實施如此厲刑實在有失顏麵,未免太過分了些。
“這下!你滿意了嗎!”玉清子紅著眼就這麼看著金軒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的深淵。
宗門執意要對金軒子處刑,除非是判出宗門如凡人那般劫法場不然他也沒有辦法,其中的緣由他明白的很,但他沒辦法,就連金軒子他本人也勸說著自己要將南玄宗帶上正途,為了他一個廢人不值得。
他思慮了很久很久,終是答應了金軒子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會好好地將南玄宗帶上正途,但是身為十二玄仙居然連一個讓‘犯人’平安度過最後一些時光他也沒能做到,讓自己的摯友在最後快死的時候還要飽受著折磨,這樣的他還算什麼朋友,還算什麼玄仙!
“對與錯,是與非,刑法堂自有判決。”黑殺道人沒再多說什麼。
“黑殺!這件事我們沒完!”玉清子背對著黑殺道人,原本常年以溫和示人的他數千年沒有再這麼憤怒過。
觀台上,一些大門派的人看著這金軒子,眼中也有著幾分震撼之色,那份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正氣隻有一生行善事才能擁有,但凡有一些私心的人都不能有這麼純的正氣。
單憑這份正氣就能讓多少妖魅根本不敢近身,諸邪避退,萬法不侵!
萬九一麵無表情地看著底下的金軒子,眼中波瀾不驚,隻是靜靜坐著,不時向刑台對麵的那唯一一條上山之路,等著他想要看到的人。
而萬九一的身旁便是大夏皇朝的人,也是有大夏的人才有資格在南玄宗的主場,坐在萬九一的身旁。
大夏來人是夏皇最為器重的一人,名為夏武侯,坐穩大夏大將軍之位,執掌大夏近八成的兵力在手。
而大夏這種場麵夏文浩作為夏皇不可能親自出麵,不然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派出了他的胞弟夏武侯,夏文浩和夏武侯的關係向來很好,夏文浩坐上這夏皇之位,夏武侯功不可沒,二人一文一武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完全掌控了大夏皇朝,關於大夏禁盒一事夏文浩讓夏武侯出麵可謂是勢在必得。
觀台旁。
“玉清子,金軒子今日一定會被處決,這已經是蓋棺定論之事,我作為刑罰堂堂主,十二玄仙之一,有責任維護刑場的秩序,還望你不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黑殺道人言語冷漠直接像玉清子警告道。
“十二玄仙?什麼十二玄仙,所謂的玄仙在那些人眼裡不就是分量比較重一點的棋子嗎,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到最後不還是人人可棄。”
“沒有十二玄仙了,沒了金軒子,我們這十一人還能算是十二玄仙嗎?”
“黑殺,金軒子的死已經注定了,他終究是犧牲品,而他本人也已經看透了,我也沒辦法救他,這一點我心裡清楚。”
玉清子輕輕嗤笑著,淒涼地笑著,看著數千年好友走上刑場,他心裡的苦澀憤怒又有誰能明白。
“如此甚好。”黑殺道人有些沉默,隨後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上空的太陽已經開始向西落去,金軒子終是一個人安安靜靜走上了刑台,沒有人催促他,也沒有人對他罵罵咧咧。
不管通敵的罪名隻真是假,作為曾經的十二玄仙,他為大夏做的一些事足以讓他可以在人生的最後一程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更何況這麼一個渾身散發浩然正氣的人,在他的背後是否真得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又有誰知道呢,金軒子所在的位置與底下的那些修士相隔甚遠,權利與利益的糾紛更是他們不曾想到的。
一個被硬生生推上死刑的老人,一群背地裡處心積慮的上層修士。
肮臟不堪。
“他會來嗎?”紫綾仙子看著金軒子挺著腰杆站在刑台上,眼神複雜,但她也是什麼都不到。
“他不會來,那小子不傻,這種圈套他能看出來,他不會白白來送死。”黑殺道人知道紫綾仙子嘴裡的那個他,那是這場戲幕的主角。
“正因為他不傻,所以他才會來,他一定會來!”玉清子否定了黑殺道人的話,說得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