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凡塵!
“玲瓏心?你這女娃倒是識相得很。”墨淵見狀像是很滿意,也是展露了笑容。
“想救你大師兄的話,跟我走。”墨淵盯著譚歡歡來了這麼一句。
“隻你一人,不準其他人跟來。”
“否則,死!”放下狠話後,墨淵便是轉身大步流星飛向遠方。
譚歡歡見狀沒有半分猶豫便是緊跟了過去,那是她最後的歸宿了,哪怕隻是一點點的希望,她也不願放棄。
墨淵微微回頭,看到了跌跌轉轉向自己跑來的譚歡歡,不禁笑了起來。
那笑容已經分不清是百裡默還是墨淵,譚歡歡隻覺得那笑容好暖好暖,真的好舒服。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看見了十幾年前,他們還是孩子模樣時,她的大師兄在那鬆下舉著自己的右手拍打著自己的胸膛,他說他會保護自己。
保護,一輩子。
然後,她笑得很開心很開心。
一道黑氣承載著譚歡歡隨後緊跟上了墨淵的步伐,瞬間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南玄宗!所有人!給我殺!墨淵已是強弩之末!誰殺了墨淵!無論是誰!十惡不赦之人也好!其他勢力之人也罷!隻要殺了墨淵!他就是南玄聖子!!!”
“南玄聖子!將會受到南玄宗一宗之力全力培養!我已南玄宗的列祖列宗起誓!舉一宗之力培養他到煉神巔峰境!!!”萬元生片刻後便是反應過來,衝著所有人吼著。
南玄宗聖子的身份,哪怕是宗內的一些長老客卿也得對南玄聖子客客氣氣,甚至可以說南玄聖子便是南玄宗的門麵!十二玄仙也會受到時刻保護聖子的任務!這個位子僅次於宗主和太上長老之位!
而就是因為這個位子太過重要,萬九一曾考慮到南玄宗現階段的快速發展才遲遲沒有暫定人選,可誰知現在卻是被萬元生指定了下來。
誰殺了強弩之末的墨淵!誰就是南玄聖子!煉神巔峰境的南玄聖子!那是他們都無法拒絕的誘惑!
眾人嘩然,隻是下一刻,便是被巨大的爆炸席卷,那是比末日更可怕的景象,那是比黑洞漩渦更可怕的引力。
萬九一終是控製不住,自爆了。
他輝煌的一生竟是以這種可笑的方式死去,那是墨淵答應百裡默的,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諷刺,至極。
接連數日,南玄仙山附近的山脈皆是被濃煙遮蔽,那一處像是被拋棄了一般在那幾日照不進半分陽光。
這一聲巨響直接造就了附近大批凡人和修士的死去,但隨著爆炸所有關於這一場事故的消息全被封鎖,那些基於底層的人根本得不到半分消息。
斷魂穀,滄瀾學府,馭靈門等原先被受邀的大宗之人死傷慘重,隻剩下幾個修為高深莫測的大能堪堪逃了出來。
而南玄宗的人自那一場爆炸後沒有一人出現過群眾眼中,南玄宗是否存在又或是元氣大傷也仍是不知,所有的一切被蒙上了一層迷霧。
有人說,南玄宗因陽謀奪取大夏禁盒做出人神共憤之事受到天罰,發生驚天爆炸,實力十不存一,不複天域南州第一勢力的威名。
也有人說,大夏禁盒裡跑出了一隻欲毀滅南州的魔頭,南玄宗身為天域南州第一勢力首當義不容辭,啟用了南玄宗數千數萬年的底蘊費儘極大代價,將那魔頭重傷封印又或是抹殺,還了南州又一個朗朗青天。
可具體種種,也隻有那些身居高位又或是親身參與過的人知道罷了。
天域,南州。
一處茂密的叢林中,腳步聲不斷地從內傳出來,除此之外還有嘈雜的交流聲。
而這裡隻不過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叢林深處。
“呼,呼”
“大師兄,大師兄,你一定要撐住啊!”
“小師妹一定會帶你走的,小師妹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譚歡歡依舊是那副可怕模樣,臉上原先嬌嫩的美貌現如今隻剩下翻卷的皮肉,隻見她衣衫襤褸地在叢林中奔跑著,漫無目的地奔跑著,若不是眼前一直有著一縷黑氣引導著她的方向,那些身後的人早已抓住了她。
隻不過現在,那道黑氣也越來越淡,馬上就要消失一般。
譚歡歡壓抑著悲傷,百裡默昏迷不醒,他的眉頭緊皺,呼吸若有若無,像是已經跌落在了死亡的邊緣。
逐漸散去的體溫,越來越弱的心跳聲,無論如何叫喚都沒有絲毫的反應,譚歡歡知道他背上的那個男人能不能活下去就隻靠她一人了。
她不管他究竟是墨淵還是百裡默,又或是她早已分不清,她隻知道在他的身上殘留著隻屬於她大師兄的味道。
隻此一點,便足夠了。
“人呢!你們看見了嗎!”
“不知道,還沒發現。”
“真是中了邪了,就這麼個快殘廢的丫頭片子怎麼這麼能跑?”
“是說,每每找到蛛絲馬跡都能讓這丫頭避過去。”
“你們還是少說兩句,有說話的功夫還不如多找找線索。”
“南玄宗在七曜商會中可是發布了消息,誰能找到百裡默和大夏禁盒,不論是誰,都有重賞!”
“甚至傳聞天資卓越者可以一舉成為南玄宗的親傳弟子,殺了那百裡默取他項上人頭回去不論是誰,又是否有汙點,皆可成為南玄宗聖子!這種機會可不會出現第二次!”
“哈哈哈,那百裡默老子吃定了!南玄宗的那些好處也一個都跑不掉!”
“我可不信那些南玄宗實力十不存一的傳言,即便南玄宗落寞了,終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足夠保我這個南州逃犯一世無憂了,哈哈哈!”
“夢總是好的,你也不看看這有多少人?沒到時候沒被百裡默反殺,反而死在了這些對手身上。”
諸如此類的話語從叢林的各個地方傳來,斷斷續續,但憑借著譚歡歡的機智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一些內容,也明白了墨淵最後為何要帶上自己走。
他早就知道了南玄宗絕對會布下後手,這才帶上了最能信任的自己,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拋下大師兄一個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