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愁將他們為何要冒充陸教送金珠的事情原委與延空一一說了.
阮輕愁見延空聽完,滿麵怒容,有些心虛,自己是中原人,也有厭胡的心理,這次卻是自己做的不對,隻得滿臉堆笑,一副抱歉的樣子,對著延空稱呼大師,抱拳道:
“隻為引季如歌那魔頭上當,用了貴教的名聲,還望延空大師海涵,事後,我們願意用千兩黃金作為賠禮,不知延空大師可願意?”
延空聽後一拍桌子,怒道:
“我陸教雖然為你中原所不齒,卻還不至於要用金錢收買你們這些江南小派的地步,即便是要來江南結交中原門派,也隻有那廬山鑄劍宗一門受得起吧?
在江湖上行走,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你們此等行徑,辱沒我陸教,又豈是金錢能解決的?若是閣下悔悟,還請今日便在這悅來酒樓設宴,邀請江南各門派的人共聚,當著眾人的麵,對我陸教賠禮道歉。”
阮輕愁聞言,心下盤算:這廝要江南各大門派當麵賠禮道歉,隻怕江南各大門派的人不會應允,陸教本就是西域邪教,私下裡賠些銀兩眾人應該願意,要當著天下人的麵給他們賠禮道歉,隻怕沒有一個門派的人會同意,畢竟在中原各大門派的心底,陸教是西域的邪教,冒充一下無所謂,要是向他們低頭,隻怕日後在江湖上名聲奇臭,再也抬不起頭來。
他想到這裡,對著延空抱拳道:“延空大師,你看,可不可以這樣,底下冒充貴教的人都是江南幾大門派的掌門,我們冒充貴教之事,原本不是什麼好事,可不可以給大家都留點麵子,我請他們上來,與你道歉認錯,還將金子賠償與你們,這一次,就這樣私了如何?”
延空皺眉沉聲回道:“你覺得我陸教會稀罕你那點金子,行走江湖,貴在名聲,金子我們可以不要,但是當著眾人的麵為我陸教澄清名聲,你們必須做到。”
阮輕愁問道:“真的不能私下了結嗎?”
延空冷哼了一聲,回道:“絕無可能,否則,敝教雖然武功低微,還是得請你們一一賜教。”說這句“武功低微”的時候,他加重了語氣,要表達的意思很明晰。
阮輕愁聽了,回道:“延空大師,你先再這裡稍等,我這就去將幾大掌門人叫上來,容我們一起商議如何處理此事如何?”
延空聽了,也不覺得這人會耍什麼花樣,擺了擺手,回道:“去吧。”
阮輕愁出了房門,帶上門之後,站在門口,心下有些擔憂起來,再次盤算道:
‘要是當眾設宴給陸教的人賠禮道歉,隻怕樓下的幾大掌門絕不會同意,可是要私下了結冒充延空的事情,這陸教的人又不同意,這樣一來,兩方勢必會再次打鬥起來。
當初要冒充陸教是自己為他們出的主意,自己隻是想抓季如歌,再用他的身份去七層樓查自己愛妻司小易的下落,若是真的追究起來,隻怕這幫人會用自己去頂罪,到時候他們要自己擔責任,自己便是騎虎難下了。
得想個辦法脫身才是,自己在江南的名聲並不大,聽說過自己的人也不多,這幫江南的掌門,看似團結,實則分崩離析,各懷鬼胎,到時候指不定出個餿主意,要送自己的命給陸教作為賠禮,那時候再走也來不及了,倒不如借口脫身北去,先離了這堆爛攤子再說。’
阮輕愁這樣想完,並不下樓去叫幾大派掌門,而是轉身向著二樓角落裡那間房間急急忙忙的奔了過去。
脖子上的遮臉黑布他順手拉了起來,蓋住麵部。
輕聲打開那間房間的房門,再轉身用門栓鎖上,他邁步走向窗戶,推開,縱身一躍,上了窗沿,再小心翼翼的踏著臨近一家店的瓦頂,躬身往彆的地方走,儘是往偏遠的地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