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素來安寧無爭,隻有偶爾路過的江湖人回來抓藥,老郎中不敢多問,多是就著傷勢配藥,不會多問,見得多了,自然識得刀傷劍傷,對於這些江湖上行走人士的傷口,從來都不會多說多問,給了藥方,收錢
抓藥便是,有的時候還收不到錢,權當是送走瘟神了。
眼前幾人便是他眼中的瘟神,人活了一輩子了,不至於因為不順眼眼前幾個年輕氣盛的江湖人就去糾結什麼,要鬨,他們自個兒鬨去,他可不想管,也管不上。
吳靖茹一手摁著自己的腰間傷口,一手抓著劍擺在櫃台上,眉目深鎖,眼光含著點點怒意。
小雨站在那抓藥櫃台一側,笑盈盈的看著那女子,沒有言語。
吳靖茹瞅著小雨的眼神,覺著這小子一臉賤笑,看著來氣,罵道:“登徒子,你再看,我刺瞎了你的眼睛。”
她身後劉飛見狀,急忙上前瞪著小雨道:“哪來的窮小子,要抓藥,給我一邊等著去。”
小雨瞅了瞅兩人,看上去像是一對小夫妻,可那女子從進門就沒有看過身後的男子一眼,足見不是了,該是這男子傾慕這蠻橫的女子才是。
“怎麼?你怎麼就知道我在看你?”小雨輕蔑的笑著哼了一聲。
吳靖茹不耐煩道:“你賤樣看著我,還狡辯?”
小雨指了指她擺在桌子上的劍,嘀咕道:“我看的是桌子上的劍,可沒看你。”
吳靖茹抓起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罵道:“劍也是我的,我讓你看了嗎?”
小雨心裡暗罵,小爺我看劍也看人,就看的是你這不知禮數的‘劍’人,但是心下這麼想,卻不能罵出來,撇嘴耍無賴道:“我不看了便是。”
話說完,卻不轉頭看彆處,依舊那般看著她。
吳靖茹瞅了瞅快要抓藥完了的藥童,轉頭發現眼前這小子還是看著自己,於是抬手將手裡的劍連同劍鞘一抓,轉手一橫,打向小雨。
小雨見機不對,伸手抓住了她打過來的劍鞘,皺眉道:“這位姑娘,怎麼?仗著自己有些本事,要欺負人?”
吳靖茹嗬斥道:“我說了,你再看,我可不客氣了!”
小雨故意指著她手邊老郎中寫藥方的鎮紙,一臉賊笑,“怎麼,你手邊的鎮紙也是你的?我還不能看了?”
吳靖茹理虧,畢竟眼睛長在彆人身上,罵也不是,不罵又氣不過,眼看著那藥童抓好了藥,係了麻繩,瞪著小雨道:“你給我鬆開!”
小雨雙手攤開,依舊一副笑臉。
吳靖茹起身,等那藥童拿藥過來,準備伸手拿了就走,瞅著身邊的登徒子實在不是個滋味兒,自己腰間受了傷,這小子一直瞪著自己的腰看,還說沒看,實在來氣得緊。
她瞥了一眼身邊的師兄,道:“師兄,給錢,我們走。”
劉飛聞言,急忙從自己腰間錦囊摸了幾兩銀子出來,準備給錢。
吳靖茹理所當然的伸手準備抓起藥童包好的兩包藥,不料,卻被人一把拿了過去。
不是彆人,正是小雨,也就是她眼中的登徒子。
小雨遞上去幾兩銀子,對著藥童問道:“小哥,多少銀子?”
小藥童看著幾人不是善茬,無奈的看了看老郎中,詢問道:“師父,多少錢?”
老郎中回道:“一兩三錢。”
小雨抓了藥包,收了自己的碎銀子,留下一兩三錢,抱拳對著小藥童回道:“多謝。”
吳靖茹見小雨搶了自己的藥,深呼吸了一口氣,怒問道:“登徒子,你存心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