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大夥兒都是挺忙的,難得有機會像以前那樣坐在一塊喝喝酒,聊聊天兒什麼的。今兒也算是意外碰見,喝了兩杯難免就有些高興。
興頭了,陳奎便問起趙壯現在生意怎麼樣。
“還是不錯的,也是靠老宋的。”趙壯給陳奎滿上:“要我自己,肯定是沒法在短時間內弄那樣的。”
哪有人一開始做生意就特彆紅火的,都是一步一步來的。
陳奎聽得說不羨慕那都是假的,是以他感歎趙壯是走了好運,有宋氿拉扯,以後必定也是跟著喝湯吃肉。
趙壯聽得憨笑一說哪能呢,他現在是欠了宋氿一屁股的債。不說賺錢了,今年能夠把欠的錢給還上,他都高興得不得了了。
陳奎一聽不得了,吃驚不已的問他:“咋還欠錢的?”
“那可不,欠了不少。”趙壯將那這賬一點一點兒的算給陳奎聽,那數目聽得陳奎直咂舌。
心裡直琢磨著趙壯莫不是在誆自己的吧!
怎麼說兩家人關係也是不錯的,咋可能給算得那麼細的。這要生意多好趙壯他們才有賺頭,要生意不好豈不是賠死了。
是以陳奎笑說道:“不可能的吧,咋還算那麼精的。這要還完,得啥時候去了。”
“那可不。現在啊,隻能每天兒多努力努力的。上午賣不完的,下午就去擺攤兒,不然還完也不曉得啥時候,家裡還得生活的。”趙壯端起酒碗喝了兩口:“不過,還好是熟人,可以慢慢的還。不然,這生意我真是沒法做下去。”
這生意也就是做得久才有得賺,開頭啊,那都是賠。
陳奎感歎笑說宋氿怎麼也沒給他算便宜些,好歹兩家人平日裡走得那麼近,耍得又十分要好的。沒道理,一點兒讓步都沒不是嗎?
“哪能沒讓步的,要是沒讓步人家直接請個人,開點兒工錢多劃算的。哪還說讓我們欠在那兒,慢慢還的。”擱哪個外人,誰願意啊!
陳奎聽了,心裡想著要真是這樣,那這生意也沒啥做頭的。原本的一點兒不舒服,頓時煙消雲散,後頭喝酒都要更為灑脫了些。
兩人一直喝到深夜,陳奎那是醉得不行了。趙壯還好一些,沒他喝得多。
“兄弟,我要……嗝,回去了……你……嗝,你回去休息,不用不用送我……嗝!”陳奎醉醺醺的趕趙壯回去,嘴裡嚷嚷著說自己沒醉,一個人能回去的。實則人走路都是歪歪扭扭,跌跌撞撞的,看了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栽倒在哪個地上,就地睡的。
你說,這樣趙壯能放心他一個人走出去,得了吧!
“兩兄弟說這些,就幾步路遠,送你回去了我就回來睡覺。”趙壯扶著人,這才勉強沒讓他給摔倒在地上的。
兩個喝醉了的人踉蹌著腳步抹黑走,也幸得就是一個村兒的,隔得也不遠。不然趙壯可能都不會說送人回去,而是直接留人住一晚上了。否則他真怕送人回去,結果自己栽路上睡著了。
陳奎剛走的時候,劉芳還氣著。隻是等著等著,人遲遲還沒回來,這又是氣又是急的。
好不容易等到人回來了,結果一身的酒味兒,臭烘烘的難聞得讓她有些反胃。
“你去哪兒了,怎的這個時候才回來。”劉芳有些不適的皺著眉頭,
陳奎喝得稀裡糊塗的,那模樣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睡了一樣。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人一碰著床就栽倒在上頭。瞬間鼾聲雷起,呼嚕呼嚕的在屋子裡顯得格外的響亮震耳的。
劉芳有些臉黑的看著一言不發渾身酒味兒,倒床上就睡的陳奎,心裡真的是氣惱得不行。偏偏你跟一個酒鬼發火,對方根本就不曉得。
得了,這屋子她今晚是睡不下去的了,劉芳索性的披了外衣去李氏那屋跟其湊合湊合的。
而那頭剛送完陳奎的趙壯也沒好哪裡去,暈乎乎的回去,澡都懶得洗就躺床上睡覺。
本來已經躺下睡著的杜春,直接被他給整醒了。那撲鼻的酒味兒衝人得不行,熏得她真想把人給搖醒去衝澡,
隻是隨後想到明兒天不亮的人就要起來趕去鎮上,杜春一時心裡有些心軟不忍的。最後沒法,歎了口氣,算了,聞著聞著的也就習慣了不是。
喝了那麼多的酒,第二天早上趙壯差點兒起不來。想來的時候外頭的天兒都有些蒙蒙亮了,慌得他罵了句臟話,撈了衣服穿上就往外跑的,都沒來得及跟杜春說一聲。
隻是村子離鎮上還是有那麼的遠,就算他緊趕慢趕的,到了鋪子上天都已經大亮,街上都開始熱鬨起來了。
而鹵肉鋪也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