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生拍了片胸脯,沒有著急著去叫人,而是扯著嘴笑讓江清月息怒:“不知店中夥計哪裡得罪夫人的?”
“得罪?嗬,你把她叫出來,讓她好好說說她到底是怎麼得罪我的。”江清月皮笑肉不笑的甩著手裡的鞭子,盧生不動聲色躲遠一些。
他隻是一介文弱書生,兒鞭子這玩意兒又沒賬眼睛的,回頭要是打著自己就不好了,那就不好了。
如此大的動靜,在二樓庫房裡的容芸和錢翠自然不可能聽不見。
錢翠有些慌,隨後想到掌櫃的和掌櫃夫人都在的,便也沒得再怕的。剛想完就見容芸往外頭走,她趕忙把人攔住:“你乾什麼?”
“她是來找我麻煩的,我若不出去,依著她的脾性多半會拿鋪子撒氣。馬上便是要開張的,彆因為我一人緣故,毀了大家心血。”容芸沉穩而言,是福是禍皆躲不過,倒不如站出來勇而麵對。
錢翠還是拉著人,不讓她出去:“理是這個理,但你下去.......唉,這樣,我們去找掌櫃的。”有掌櫃的在,肯定不會有事兒。
容芸心裡自也是這麼希望,但想到今兒自己已將人算計一盤的,也不知宋氿會幫忙不。
想了想,最終她放任錢翠去找宋氿,不過她也沒有像隻縮頭烏龜一般龜縮在這裡躲著。
“倒是舍得出來了,你躲啊,怎麼不躲一輩子的。”瞧見樓上下來的容芸,江清月死盯著人,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躲你,沒必要。”容芸大大方方的站在江清月對麵。
啪!鞭子擦著容芸的側身落在旁側欄杆上。容芸臉色大變,若非她躲得夠快,這一下落身上那可就不得了。
“你......”
“不是說沒必要躲嗎?”江清月嘲諷看著她。
容芸深吸一口氣,毫不客氣的懟回去:“你當彆人跟你一樣傻麼,分不清也聽不懂,躲你和躲鞭子是兩碼的事兒。”
“死鴨子嘴硬。”江清月手用力一甩,鞭子在地上抽得啪啪的響。盧生在旁邊兒聽得是心驚膽戰的,想要上去勸架,又有些怕,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你。”突然被點到的盧生愣了一下。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找人麻煩嗎?”
盧生聞言,側眼瞅了瞅沒吭聲的容芸,忽然間他不想知道了,而且他也不太想夾在這中間的。
江清月可不管他願不願意聽的,直接將容芸不知廉恥,竟然勾引自己爹爹的事兒抖了出來。
“想當初我爹娘念叔嬸你們日子艱苦,好心收留。後邊兒叔去你們宋掌櫃家中鬨事被打斷腿,那些日子也是我們一家人忙前忙後請大夫,照顧你們。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麼?”江清月圍著容芸轉了一圈,臉上寫滿了憤怒。
“恩將仇報,忘恩負義。我們一家人那裡對不起你,你要做出這種下作之事,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外頭人看熱鬨,裡頭的人卻是震驚不已。盧生和剛從樓上跑下來得錢翠聽得眼睛裡都直了,完全不敢相信。
尤其是盧生,感覺自己一些觀念想法受到了猛烈衝擊,看容芸眼神都變了變又變。
麵對江清月憤怒質問,容芸依舊表現得坦然淡定,甚至還從容笑問她:“江海便是這麼跟你說的?”
“彆叫我爹的名字,你不配。”
“行,那個混賬就是這麼跟你說的?”
江清月聞言,惱羞成怒,一鞭子抽過去。
“嘶。”這一次容芸沒能躲過,鞭子抽在了她的小臂上,一瞬間火辣刺痛蔓延,讓她手臂都禁不住在顫抖。
江清月冷冷看著容芸:“我實在想不明白,你這樣恩將仇報的人,宋氿怎麼還會留著你?也不怕連累自己,砸了招牌。”
“這事兒就不勞你操心了,我留她自然是有用處。”也不知什麼時候宋氿站在了樓梯口,看了多久的熱鬨。
宋氿走下來,掃了一眼被江清月幾鞭子抽得有些狼藉的鋪子,奇異的人竟然沒生氣。隻是叫盧生好好清算清算店中損失多少。
如果‘好好’兩個字不是咬得那麼重都話,看上去他確實沒生氣。
盧生掃了一眼氣急敗壞的江清月,盯著人吃人的目光趕緊的拿來算盤,啪嗒啪嗒的算著。
對此江清月嘲諷一笑,用著鞭子指著容芸:“這人我帶走,不然我就砸了你這店。”說罷身後跟著李章,趙虎一腳踹開凳子凶狠走上前,明顯有備而來。
“嗯!”
宋氿答應得十分爽快,這讓江清月很是意外,她還以為宋氿會阻攔。畢竟上一次來,人可沒給她什麼好臉色看的。
而似乎被放棄的容芸聽到宋氿的話也沒驚訝,依舊是那表情,跟麵癱了似的。
“還以為你們關係多牢靠的,也不過如此。利益當前,你依舊是被放棄那個。”江清月目光不屑看著他們:“李章,把人帶走。”
“是,九夫人。”
李章走上前,一把擰住容芸胳膊要將人押走。
就在主仆三人即將踏出這鋪子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女聲:“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