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客人依舊絡繹不絕的,盧生和錢翠兩人忙得分身乏術。宋氿思索著,是不是得再招個人幫忙的?
宋氿一邊尋思著,一邊兒往後邊兒灶房去。
幾天休養容芸傷勢好了些許,至少相比最開始隻能虛弱躺著的。到現在能夠勉強下地,在簷下坐會兒了。
聽見腳步聲,容芸下意識的轉頭望過去。見是他,人眼眸子似乎變得暗淡了點。
這一細微的變化沒有躲過宋氿的眼睛,他走過去很自然的說道:“今天他來過了,隻是被我給擋回去了。”
容芸睫毛輕顫,沒有情緒的哦了一聲,算作回應。
這兩天兒韓秋都會過來,哪怕被容芸拒絕,人還是下午過來轉一圈兒,哪怕容芸不理會,他也傻樂的。
今兒人照常過來,隻是被宋氿給擋回去了,理由是大夫說病人需要多休息。
“我已經和蘇柔說好了,明天便送你過去。”
“明天嗎?”容芸低聲呢喃一句,隨後深呼出一口氣:“我知道了。”
宋氿點頭:“你是個聰明人,而我曆來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我明白。我說過的,我這條命是你的,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宋氿救了自己,這是兩人早前便談好的,容芸自是不會反悔。
宋氿很滿意的點頭,目的達到也無需再客氣都圈子,說了句讓她好好休息,宋氿便準備出去幫忙。
“等等宋氿。”
宋氿停住腳步:“嬸還有什麼事兒嗎?”
“我希望在他眼裡,我是體麵的。”容芸問道。
“嬸這話說得,不該說的我不會說,但是否會從彆處得知,這個我就不敢保證了。消息這東西,不是我不說,彆人就能閉嘴的。”
那天兒在店門前鬨的那陣仗,彆說有心打聽,就是無心也能知曉。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希望你能答應我。至少,不是從你們口中得知。”容芸閉上眼睛,也不知是自欺欺人,還是什麼。
對此宋氿不作任何評價。
“我會跟她們說一聲,至於彆的.......我無能為力。”
聽著漸遠去的腳步聲,容芸輕輕的說了一句:“多謝。”
而事實上已經要不了明天,韓秋就已經知道了。
說來告訴他的不是彆人,正是自家妹妹,韓寧。
前幾天韓秋不是窩在家裡魂不守舍的,擺攤兒都少有去了,而其他時候就是往久香坊跑的,外頭的那些事兒他壓根兒沒心思去打聽的。還是今天韓寧去河邊兒洗衣服,同村的人在那兒擺。
剛開始她也沒在意的,誰知道後頭聽見久香坊,亂搞,出名幾個字眼兒的。她便凝耳仔細聽,這一聽就不得了,竟然聽了個驚天大事兒出來。
她當場就傻了不敢置信,接連聞了人幾次沒弄錯吧,真是這個人?
那幾個大娘還以為她怎麼了。
當即韓寧衣服都不洗了,抱著盆兒才匆匆忙忙的跑回來。瞧見院子裡正磨刀的韓秋,韓寧頓時停住腳步,眼裡滿是掙紮猶豫之色。
韓秋抬頭瞧見院子外頭端著個木盆發呆的韓寧,便叫了她一聲,問她怎麼站在外頭發呆的?還有她不是剛才去一會兒嗎?這麼快就洗完了?
“洗.....洗完了,昂。”韓寧回過神,抓緊木盆邊沿結結巴巴回答。
“怎麼了?”韓秋奇怪的多看了她兩眼,韓寧頓時心提起來連忙回答說沒什麼沒什麼。
“那.....我想起來了,我的棒槌落河邊兒了,我這就去拿回來。”韓寧轉身端著木盆跑遠。
“怎麼今天冒冒失失的?”望其背影,韓秋疑惑念了句,隨即搖了搖頭繼續磨刀。
慌慌張張跑走的韓寧背蹲在河邊兒上急愁得抓腦袋,她不知道這事兒該不該瞞著。哥哥那麼在意容芸姐的,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得傷心成什麼樣。
“到底該怎麼辦啊!”韓寧望著天,心裡沒有主意。
她真的想不明白,為什麼容芸姐看上去那麼好的一個人會做出這樣令人唾棄不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