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老天爺是不是故意的,嗝!”韓秋醉意濃深趴在桌上,臉緋紅跟女人抹了胭脂一樣的,而在他的旁邊東倒西歪的放了好幾個空酒壇子。
反觀宋氿這麼久了,人竟然兩壇酒都沒喝到。與豪飲的韓秋相比,他可算是斯文許多。
“這麼多年,我好不容易看上個姑娘,結果呢,竟然跟我開這種玩笑。你說,好笑不,好笑不?”說著說著的韓秋哭出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你說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我不就想找個不嫌棄的人踏踏實實過日子嗎?為什麼,為什麼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整個人看上去狼狽得不行。
他本打算這輩子就一個人過算了,沒成想遇見了容芸。在他動了成家念頭時,便發生了這麼些事兒,這不是玩兒他是什麼。
“你說說,還有比我更慘的人嗎?沒有了,沒有了。”
宋氿不知該如何勸他,說到底這事兒也有他的錯,隻是誰都沒有料想到會發展成這樣讓人措手不及,等到後邊兒發現已經為時已晚。
韓秋還在嚎啕大哭著撒酒瘋,他一邊哭著一邊罵著宋氿,也罵著命運作人,也罵著自己。
罵完了又拉著宋氿讓他帶自己去見容芸的,他要當著麵兒親自問問她到底是不是真的,為什麼。
這自然是不能的,宋氿很是無奈。
聽了大半夜,眼見著周圍的店鋪都相繼關門兒歇息,櫃台後的老板撐著手臂打瞌睡的。宋氿起身抓著人胳膊,扶他站起來:“天晚了,該回去了。”
“滾開,老子自己能走。”
都說酒壯慫人膽,到這兒是一點兒也不虛的。
韓秋一把甩開宋氿的手提著酒壇子搖搖晃晃站起來,宋氿見狀便折身去櫃台給錢的。
老板打著哈欠收了銀子,人還八卦的衝著韓秋努了努嘴悄悄個的問他:“被姑娘拒絕了?”
見宋氿沒吭聲的,老板也沒多問找了他幾個銅板寬慰道:“女人嘛,過了這個村還有下個店兒的。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還難尋的嗎?勸你兄弟想開點兒,看開點兒的。”
那邊兒喝得醉醺醺的韓秋眼神迷糊的看著他們兩人在那兒擺,那站在櫃子後邊兒的老頭竟然還看猥瑣的往這邊看了一眼,韓秋登時瞪了回去。
隨後等不及站不住的他搖搖晃晃的往門外走。老板餘光掃見,趕緊告訴宋氿。
宋氿回頭看了一眼趕緊將銅板揣兜裡,對老板說了句多謝後追出去。
“沒事兒,下次再來啊!”老板熱情回道。
最後一桌客人走了,老板伸了懶腰也關門休息了。
自己一個人出去的韓秋扶著牆走得跌跌撞撞的,平平坦坦的地也能絆著摔一跟頭的。
宋氿趕緊追上來,什麼也沒說,隻伸手把人扶起來。
跟醉鬼講道理什麼的,是最浪費時間的。有那口舌功夫還不如直接動手,來得直接快迅。
醉得一塌糊塗的韓秋使勁兒的要往地上鑽,他拉扯著宋氿一個勁兒的問,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的,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的。
打更人路過都忍不住的看了兩人一眼。
宋氿好不容易把人扶到了店門口的,韓秋卻不愣是不進去,怕地上死扒著門檻。喊天嚎地的,特難聽那聲音。
被魔音穿耳,宋氿不耐煩的摳了摳耳朵。再好脾氣的人也要發火,更何況他本也不是脾氣多好的一個人。
也就是念著兩人關係,加上這事兒裡頭也有他一部分責任的。不然他直接扔大街上,走人的。
“為什麼,我從來不欺負乞丐,偶看見一些人可憐的,還給掏兩個銅板,我自己都沒舍得拿來買饅頭吃,餓著肚子擺一上午攤兒的……”韓秋一邊哭著一邊細數著一些亂七八糟,不著邊際的話。
這是徹底的喝糊塗了,自個兒說的是啥都不清楚了。
“宋氿啊,你說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
宋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
韓秋翻了個身靠著身後的門板稍微坐起來的些:“還有酒嗎?快給我再整一壇子的,我還能喝。今天晚上,誰沒喝醉誰誰是孫子。”
“........唉!”宋氿歎口氣打開門進屋倒了杯茶出來遞給韓秋。
人接過咕嚕咕嚕的就一口乾了,喝完了才覺味兒不對眉頭一蹙的直呸呸兩聲說:“老宋,你這酒啥時候的,怎麼味道不對啊,是不是壞了?”說完嘟嘟囔囔的讓宋氿趕緊扔了,回頭喝出毛病了咋整的。
瞅著叨叨念念個不停的韓秋,宋氿有些頭疼,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人那麼愛說的。
“怎麼了這是?”
晚歌聽著響動披著一件外衣,手裡拿著一燭燈從樓上下來。還沒走近的一股直衝鼻子的酒味兒撲麵而來,晚歌捂著鼻子往後退了好幾步:“你們這是喝了多少酒?”
這味兒,忒大了。
“我沒喝多少,他喝得多。”宋氿指著地上嘴裡念個不停的韓秋。
“他這是.......知道了?”
“嗯!”宋氿點頭:“本來紙包不住火,知道是遲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