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為鎮上來了個戲班子,大家都看熱鬨的緣故,街上的人有些多。姚舜讓鄭豐跟緊他,莫被人群給擠散了。
聞言鄭豐看了他一眼,他頭上戴著帽子,隔著黑紗姚舜不大看得清他的麵容神情。但總是覺得哪兒不對勁的,卻又有些說不上來的。
莫不是鄭豐發現了什麼?
想到這兒姚舜也不怕的,發現就發現,如今鄭豐隻要跟著他出來了,一切就結束了。發現與不發現又有什麼區彆呢。
如此想著姚舜也就一點兒也不怕了,人大大方方的走在鄭豐旁側,彆看他眼睛是看著前邊兒的,但是他餘光是鎖定著鄭豐的,最後時刻他可不能讓人給跑了。
鄭豐現在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邊兒打的是什麼主意的,他得想個法子逃跑才是。
兩人各懷鬼胎的往前走,而這時候那戲班子的表演已經開始了。
戲班子的名聲大不大不重要的,左右有免費的表演和熱鬨看就行了。
他們挑選的地兒都還是十分寬闊的,但這會兒裡裡外外都擠滿了人,兩邊兒的茶樓酒館兒,尤其是二樓都塞滿了人,正所謂站得高看得遠,站在二樓幾乎就看了整個的。原本這一片的生意不算太好的,但是這戲班子選這兒的將兩邊兒的生意都給拉了起來,一個位置甚至買到了五十文還要多的。這還隻是一個位置,那雅間的錢更是多了去了。
你要說這普通老百姓肯定給不起這個銀子的,但有的事有錢人,這些個大爺的那都是舍得花錢的主。甚至於有些人是直接讓廚子做了一些小吃食拿去賣的,那些人一邊兒看一邊兒吃喝的,看得高興,讓這些人賺得是眉開眼笑的,隻恨自己這地兒怎麼隻有這麼大的,再大點兒,人手再多點兒的該有多好的,那樣自己該要掙多少啊。
一這麼想著,剛才還樂嗬得跟啥一樣的現在就有多心痛的。
看著如此多的人,姚舜十分懊悔的說自己早就該想到的,現在四處都是人想要尋個好一點兒的位置站著看都不行了。
就在姚舜找地兒的時候,突然也不知道從哪兒竄出個人來,尖嘴猴腮的湊過來問他:“這位爺來看戲呢?”
“你打哪兒來的。”姚舜有些嫌惡的看著他,揮手讓他趕緊走開的,彆在這兒擋道,看著就倒胃口的。
那人還有些不死心的,直說自己屋頭的婆娘在那樓上占了兩個位置了,如果他們要看戲想要找個好位置的話,他那兒絕對的,保證穩賺不賠的這單生意。
“就你......”姚舜嗤笑一聲:“還二樓好位置,你付得起那銀子嗎?”
那人渾然不在意自己被他看不起的,他依舊是滿臉堆笑的說平日肯定是舍不得的,但是現在不同。他舍得花那一筆錢的,也是看著能夠掙才敢下手的。
“這不就是趁著風想掙點兒的。”那人嘿嘿笑著搓手說他賣得也不貴,跟其他人比起來他是便宜不少,而且位置是絕對好的。
“既然那麼好,又比彆人便宜的,怎麼沒見你賣出去。”
本來姚舜都已經打算開口讓他在前邊兒帶路的,突然間聽見鄭豐的這句話頓時停住了腳步看著那人,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的。
那人不好意思的嘿笑一聲說:“說出來也不怕爺笑話的,小的初初確實有些貪心的,隻是........”
“啊——”
“小心!!”
他話還沒說完的,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家人偏頭看過去就見一個鐵球從天而降往這邊砸落下來直直的往鄭豐這邊落過來,近在咫尺馬上就要落下的時候鄭豐忽然腿一軟向後跌去壓倒了一個沒反應過來的路人身上。那火球擦著他的鞋子落在地上滾落兩圈兒。
鄭豐看著麵前腦袋那麼大的鐵球心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他難以想象如果這玩意兒要是落在自己的腦袋上會是怎樣的情景,當場的喪命那都是輕的。他的手摸著麻疼的腿,想想如果不是剛才有人救了他,他現在就不該坐在這裡而是躺在這裡了。真是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因為剛才這麼的一躲,鄭豐頭上戴著的黑紗鬥笠落在了地上。
鄭家那多有名的,這鄭家的大公子誰人不知誰人不識的,這一下都給認出了,頓時什麼戲班子什麼鐵球的都是浮雲了,人人看著鄭豐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
鄭豐站起身掃視了一圈,看見了人群中的姚舜。也不隻是做戲還是什麼的,隻見他站在人群中滿臉焦急的,想要過來卻又擠不過來。想想也是可笑得很,剛才姚舜就在他旁邊兒的,怎麼突然間的就給擠到裡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