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甚至都沒有看到任何的線索,僅僅隻是看清了馬車裡的七顆人頭,然後所有的線索就直接被燃燒成灰燼,什麼都沒有留下。」蘇魔女看著眼前的雪姨,差點直接抓狂:「這麼說來,這輛馬車的到來,根本就是什麼意義都沒有?」
「並不是,至少屬下已看清了馬車裡的七顆人頭。」
「看清長相了?」
「是。」雪姨低聲道:「在事情發生之後,屬下已按照自已的記憶,直接讓樓中的畫師畫出了七顆人頭的麵相。而且屬下特意送去給楊文君和儒子看過,根據她們的形容,這七顆人頭,確認是卓君臨和靈正六子無疑。」
「確認?」
「她們與卓君臨和靈正六子都相熟,不會認錯。」
「意義何在?」
雪姨不由一愣。
「凶手出手不足十息的時間便已驚動了黑白樓的守衛,雖然是有人闖出了黑白樓,如果凶手能帶走這七顆人頭,又為什麼要送回來?」蘇魔女臉色一沉:「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難道凶手就是要在我們的麵前耀武揚威不成?即然凶手要送回人頭,那麼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讓馬車詭異的燃燒起來,然後什麼都沒有留下?」
雪姨直接臉色一白。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根本就是對方安排好的一樣。
「或者是凶手要告訴我們,他已經以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方式離開了黑白樓,我們的戒嚴已經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蘇魔女搖頭:「又或者是,對方是在挑釁黑白樓?」
「這,,,,,,」
蘇魔女搖了搖頭:「即然凶手告訴我們他已經離開了黑白樓,那麼他又是想做什麼?」
雪姨一臉懵逼。
樓主,這麼深奧的問題你不要老是問我好不好,就你這般問法,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
「傳令下去,戒嚴等級提高。」
「樓主,還有必要嗎?」
「有,而且非常有。」蘇魔女看著雪姨,似笑非笑:「即然對方目地是在告訴我們凶手已經離開了黑白樓,那會不會是他們本身就是給我們設下了一道眼障?馬車裡帶來的信息是凶手已經離開,有沒有可能就是對方在為黑白樓之中的真正凶手洗脫嫌疑?」
雪姨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在這一刹那間,那怕雪姨和眼前這個女人相處已經近百年,卻突然發現自已根本就不了解這個女人。
眼前這個女人的心思之縝密,行事之嚴謹,甚至都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那怕是自已常年呆在她的身邊,卻突然發現自已對這個女人根本一點都不了解。
在這樣的局勢之下,被這個女人一層層的盤絲剝螢,卻總能發現自已根本沒有看到的東西。
「凶手不隻是一個人?」
「誰規定凶手隻能是一個人?又是誰規定隻能有一個凶手?」蘇魔女似笑非笑:「雖然現在不知道究竟是誰才是真正的凶手,但是至少可以肯定,對方的目地並不隻是卓君臨和靈正六子而已。如果僅僅隻是為了殺死他們,這件事情他們已經達到了目地,隻要凶手遠走高飛,也總比這樣製造事端來的方便。」
蘇魔女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玩味之色:「甚至到現在為止,姑奶奶倒是有些懷疑這死去的七人身份究竟是不是卓君臨和靈正六子。」
「什麼意思?」雪姨更懵逼了。
「沒什麼,你先下去安排戒嚴之事吧。」蘇魔女一聲長歎:「有些事情,雪姨你年紀大了,不會明白的。」
「好吧!」
雪姨一臉懵逼的離去,自始至終,都在想蘇魔女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等到雪姨離開,蘇魔女卻是看著窗外燈火,輕聲長歎:「看夠了沒有,沒有就進來好好看,等你看夠了,然後就該送你上路了。」
「前輩。」房中突然多了一位麻衣少年。
蘇魔女不由一愣,目光之中卻是閃過一絲異色:「原來是人族的小輩,竟然這般無禮?小小年經便不學好,偷聽姑娘家的牆根。」
少年臉色不由一黑,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異色:「前輩怎麼說也是人族大能者,怎麼這般不講理?」
「要是需要講理,我還是蘇魔女嗎?」蘇魔女嘿嘿一笑,眼神裡滿是寒意:「看在你是人族小輩的份上,說吧,你想怎麼死,下輩子聽姑奶奶一句勸,千萬彆地做這等下作的事情,否則有可能再無轉世超生的可能。」
「沒的談?」
蘇魔女搖頭。
「一定要殺我?」
「姑奶奶這一輩子最討厭的便是登徒子,你這小小年紀便不學好,長大了還了得?」蘇魔女眼神裡的寒意越來越濃:「與其留著你能後禍害其他小姑娘,倒不如現在早些送你上路,也算是功德一件。」
少年臉色更黑:「你就不怕殺錯好人?」
「好人會躲在姑娘家的窗外聽牆角?」
「我,,,,,,」少年一時之間臉都綠了。
蘇魔女一步步向著少年走去,眼神之中卻滿是嗜血的光芒:「像你這般少年,雖說正應當是情竇初開的年齡,但手段下作卻是另外一回事。即然撞到了姑奶奶的手裡,那麼便算你倒黴了吧」
說話聲中,蘇魔女雙指一動,直接就向著少年的雙眼插去。
沒有任何淩厲的攻勢,僅僅隻是雙指探出。
甚至在蘇魔女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好像這般陰毒的招數,本身就是水至渠成,理所當然一般。
少年身子剛要倒退,卻突然發現自已的身子竟是根本無法動彈,在無聲無息之間,自已竟然已被眼前這個女人直接禁錮起來。
眼見纖細的雙指已至瞳孔之前,少年突然一聲怪叫,怒聲喝道:「軒轅弘。」
「什麼?」蘇魔女的雙指戛然而止。
僅僅三個字,一個名字,卻讓這位蘇魔女的雙指直接停住。
少年苦笑:「沒有什麼,隻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名字,繼續吧。」
蘇魔女一聲冷笑,直接一腳踢開少年:「想活命的就老實交代,你是從那裡聽說的這個名字。否則你信不信姑奶奶直接把你剁碎了喂狗。」
「不信。」少年嘿嘿一笑,竟是直接坐到了蘇魔女的椅子上。
「你,,,,,,」蘇魔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不愧是人族第一魔女,那怕是生起氣來也是這般好看。」少年滿臉的玩味:「這要是誰給娶回了家,還不得是祖墳都冐了青煙?」
蘇魔女臉色發青:「你這是在調戲我?」
「嗯。」少年竟是直接點點頭。
蘇魔女直接傻眼。
這小家夥究竟是個什麼玩意,竟然這般無恥?
究竟得是有多厚的臉皮,才能說得出這般無恥的言語?老娘可是堂堂蘇魔女,江湖之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血手成河,就算那些老怪物見到老娘那一個不是畢恭畢敬,今日居然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家夥給調戲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蘇魔女感覺自已快要瘋了。
「知道。」
「知道還敢對老娘如此無禮?」
「要是你有點前輩的樣子,老子自當會恭恭敬敬。」少年搖了搖頭:「可是你都要挖我的眼睛了,難道我要還要對你客氣不成?」
少
年輕挑的用一根手指挑起蘇魔女的下巴,嘿嘿一笑:「你說你堂堂正正的前輩都沒有一點正經的樣子,還能指望彆人來尊重你?」
蘇魔女隻感覺自已快要漰潰了。
老娘活了這無數歲月,見到的生靈也是足以以千百萬計,怎麼今日碰到了這麼一個玩意兒?
天啊,你快降下一道雷劈死這個小王八蛋,太欺負人了。
甚至,蘇魔女在這刹那間,竟然直接忘了眼前這個不過區區化神境修為的人族小輩,自已隨便一根手指頭都能拍死。
少年邪魅一笑:「當然,我不隻是知道你是黑白樓的樓主,更知道你許多隱藏的身份。你不僅是人王之女,更是儒門大能玄機居士的師妹。而你還有一層隱藏極深的身份,不知道是不是應當稱之為‘人間諜眼。在你的手中,掌握著人族所有的諜指人,甚至這些年以來,暗中多次擊敗過神族的暗網,令其安插在人間的眼線始終都無功而返。」
蘇魔女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自已的身份隱藏的一直極深,除了黑白樓樓主身份之外,更有著一層儒門弟子身份掩人耳目。可是自已現在所有的一切,卻似是在這個少年的眼前無所遁形。自已隱藏多年的身份,卻好像在這個少年的麵前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你是誰?」蘇魔女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凝重,甚至隱隱有了一絲殺機。
無論眼前這個少年究竟是誰,即然知道了自已如此之多的秘密,留在世間總是一個潛在威脅。
對於這樣的威脅,最好的辦法便讓他永遠都消失在這個世間。
少年老氣橫秋,不屑的看了蘇魔女一眼:「怎麼,這是動了殺機,你打算要謀殺親夫了嗎?」
「什麼,謀殺親夫?」蘇魔女隻感覺自已真的瘋了,一定是出現幻聽了。
老娘連嫁人都沒有,到現在為止都還是的老姑娘,那裡來的夫君,更彆說什麼謀殺親夫了。這小王八蛋也真是敢說,老娘活了這無數歲月,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敢調戲姑奶奶的,要不是這個少年一開始就叫出了那個名字,老娘現在非得活撕了這小王八蛋。
你這小王八蛋現在才多年紀,當年老娘縱橫天下之時,就算是你的老祖宗都不一定出世了。就你這點修為,居然敢調戲老娘。
不對,就算你年紀再大,修為再強,也不能調戲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