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撤退了?」
衛天歌聽著手下人傳來的消息,一張嘴張的老大,目光之中滿是錯愕。
原本聽到魔族大軍行動的消息,衛天歌早就已經按捺不住,如果不是有戰孤行這幾日一直在軍中強行扣著自已,隻怕自已早就已經殺進人族去了。
可是,現在聽到了消息與自已原本設想的根本不一樣。
「說是撤退,實則是敗退。」戰孤行正抱著一根羊腿埋頭苦乾,聞言咧嘴一笑:「傾其魔族所有兵力直接強攻,以一百三十萬優勢兵力正麵進攻隻有兵力的人族邊城。魔族斬敵四萬,自損十三萬,傷者不餘計,這已經不能算是撤退,而是敗退了。」
「什麼?」
衛天歌不由嚇了一跳。
一百三十萬對戰。
斬敵四萬,自損十三萬,傷者不餘計?
這仗是怎麼打的?
魔族以前不是一直都最敢打敢殺的勇猛軍團,對付一向積弱的人族居然會打成這個熊樣?
如果這些話是從彆的探子口中說出,衛天歌可能會直接撕了對方的嘴。
可是這些話可都是從戰孤行的口中說出,卻讓衛天歌不得不信。戰孤行雖然一直不過問神族的事情,但是一直在暗中培養了許多連自已都不知道的眼線,任何的消息幾乎都逃不過戰孤行的耳目。
「現在最令魔族發瘋的事情,應當還不是這一次的敗退。」戰孤行搖頭輕歎:「魔族的天魔殿被一夥來曆不明的生靈直接給一把火燒成了灰燼,鎮殿將軍血魔身受重傷,暈迷不醒。現在整個魔族都已經瘋了,無數的魔族強者在天魔殿前痛哭不止,直接在魔族的地域內揚言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凶手。」
「***。」衛天歌忍不住爆了粗口。
這消息可是一個比一個刺激。
魔族的天魔殿雖然隻不過是存放魔族強者戰功的地方,但卻是所有魔族強者的榮譽和驕傲。對於所有的魔族生靈來說,天魔殿本身就是代表著魔族的精神支柱,以往的所有努力和拚殺,天魔殿就是對自已曾經的努力作出最直接的見證。
甚至在所有魔族生靈的眼中,天魔殿的象征意義已經超出了魔無劫和無罪。
究竟是什麼生靈有這麼大的膽量,竟然直接一把火把天魔殿給燒了,而且還將鎮殿將軍血魔重創!
這不等於是刨了所有魔族強者的祖墳?
魔族不瘋才怪。
戰孤行盯著衛天歌,輕輕一歎:「其實說實話,這些天要不是怕你太過衝動,我早就去逍遙自在了,那裡會在這軍營之中受這個苦?現在你總應當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吧,真要是神族先打了過去,說不定魔族現在的情況,就會發生在神族的身上。」
衛天歌臉色不由直接一黑。
老子苦你大爺,你個***一天到晚除了找老子的茬之外,不是在乾飯就是在乾飯的路上。軍營中的一個千人隊半個月的口糧都不夠你一個人一天禍禍的,你還有臉在老子的麵前叫苦,臉呢?
要不是老子怕實在打不過你個老王八蛋,老子現在就恨不得直接先把你打的連你媽都不認識你,,,,,,
至於魔族的情況會發生在神族的身上,難道你身為堂堂神族的主帥,就真的好像和你沒有一點關糸似的。
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好不好。
「人族氣數已儘。」戰孤行臉色一沉。
「什麼意思?」衛天歌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你這老東西究竟是幾個意思?
人族剛剛還重創魔族,甚至現在氣勢正盛,怎麼在你這裡突然畫風就直接一變,到你戰孤行的嘴中,人族就直接氣數已儘?
這樣的變化,那怕是老子也想不通你究竟是從那裡判斷出來的?
「人族看似已占據上風,也不過是因為那些人族將士明知道人族沒有了希望,臨死之前拚死一搏而已。」戰孤行搖頭:「其實這一戰,無論是任何一族對上人族,都絕對不會比魔族的情況更好。人族已然抱著必死之心,將最終一口惡氣都發泄到了敵人的身上,可是這口氣一但發泄出來,人族將士的拚死之心也就沒了,想要再聚集起來,已經再無任何的可能了。」
衛天歌臉色不由一喜,湊到戰孤行的麵前:「那現在豈不正是最好的時機?」
戰孤行直接一巴掌拍在衛天歌的腦袋上,打的衛天歌一個踉蹌:「怪不得莫輕狂老說你就是一頭豬,老子現在才知道他說的是一點都沒有錯。就算是一頭豬,也應當多多少少還能知道點戰場險惡。」
「不是你自已說的人族氣數已儘了嗎?」
「人族的氣數已儘,但並不代表人族的戰力已然全部喪失。」戰孤行差點沒有直接暴走:「那股拚死之心,的確會隨著與魔族的那一場惡戰而失去銳氣。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縱然人族沒有了拚死之心,銳氣已失,但絕不會就這麼直接全部沒了。我敢肯定,現在如果神族麵對楊文君的大軍,縱然是最後能取勝,戰果也絕對隻會是兩敗俱傷。因為現在的人族已經成了瘋子,誰要去咬一口,絕對會自已的牙都給咯掉。」
衛天歌連翻白眼。
說人族氣數已儘的是你,說人族現在不能正麵接戰的也是你。
難道就因為你是老大,所以你就可以望天胡說?
欺負老實人也沒有你這種欺負法的吧,老子要不是打不過你,你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這個老王八蛋。
「上智伐謀,下智伐力。」戰孤行冷笑:「身為神族的大將軍,居然連這樣的道理都不懂,這些年怪不得莫輕狂越來越看不上你。老子真不知道你這些年和魔族對敵多年,究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難道魔無劫那家夥也和你一樣是個二傻子不成?」
衛天歌的嘴角直抽抽。
整個神魔戰場之上,也說魔無劫是二傻子的,估計也就眼前這個矮胖子。
「驅虎吞狼,才是作為一個大將軍應當考慮的事情。」戰孤行眸光之中閃過一絲無奈:「神族就算是一頭獅子,跟狼對戰也不可能做到毫無損失。即然如此,為什麼不等到虎和狼戰到了兩敗俱傷的情況下再出手?那樣即可以減少自已的損失,甚至有可能連那隻老虎也一起拿下,想想就是一件非常期待的事情。」
「難道,,,,,,」衛天歌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彆忘了,老虎也是我們的敵人,甚至對獅子的威脅性要遠遠的超出狼。」戰孤行輕歎:「神魔戰場之上,從來都沒有朋友,隻有死敵。隻有將老虎和狼全部都弄死的時候,獅子才能真正的高枕無憂。」
衛天歌身子不由一震,眸中滿是錯愕。
眼前這個似乎從來都不關心神魔戰場所有事情的胖子,野心竟然會有這麼大?
血已染透了衣衫。
有敵人的,也有自已的。
卓君臨的眼眸之中滿是無奈。
全身上下至少已有百餘道傷口,那些都是魔族強者在他們身上留下的傷口。
被鮮血浸透的血衣粘連在皮膚上,讓人不由感覺到了渾身上下都不由一陣不舒服。可是現在卻已根本沒有任何的時間來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
靈正六子的情況也和他差不多。
甚至卓紫衣和卓東來身上的傷勢比他還要嚴重的多,可是他們卻似乎根本就沒有感受任何的不適。略顯蒼白的臉上神色堅毅,目光之中滿是絕決。
對方的
三十六名魔族強者已將他們團團圍住,每一位魔族強者的眼眸之中都是憤恨。甚至所有魔族的眼神之中,就似是看到了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一般。
這樣的情況,那怕是卓君臨等人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也不由感覺到無比委屈。
我們的確是想要在天魔殿去鬨事的,也是想過將天魔殿推倒。可是我們就隻是想想,根本還沒有來得及付出行動,那個老瘋子便已直接將天魔殿給拆了。
老子冤啊!
就算那天魔殿真的是我們給拆的,那也隻不過是一處宮殿而已,你們用得著這麼苦大仇深的不死不休?就好像老子刨了你們家祖墳似的,個個都要找老子拚命。而且對方出動的強者,修為最低的也是聖境強者,甚至時不時的還有半步真仙冐出來。
不是說神魔戰場之上,高階強者不能主動對低階修士出手的嗎?
怎麼現在魔族違反規則也沒有任何一個跳出來說句公道話,那些泥人族的強者,果然一個個都是不靠譜的。
如果卓君臨現在的這種想法被魔族強者知道,隻怕所有魔族都要更瘋了。
你是沒刨我們的祖墳,但你做的這些個事兒,卻比刨了祖墳都要嚴重的多。我們魔族本就是天生地養,少能追根塑源,但是天魔殿卻是承栽著神魔戰場之上所有魔族的榮譽和希望,就這樣被你這個王八蛋給毀了?
自神魔戰場開啟以來,天魔殿中供奉的便是所有魔族強者的軍功戰冊,那是整個魔族都要引為為豪的驕傲。
要是真被那些無法抵擋的強敵所毀,魔族最多也就是丟臉丟到了姥姥家。
可你麻被七個化神境的小輩毀了天魔殿,這其中的分彆可就大了去了。甚至連鎮殿將軍血魔大人都被這些小輩暗算的暈迷不醒,這其中見不得光的無恥手段,想想就要讓所有的魔族發瘋。
「小輩,束手就擒,留你們一具全屍。」一名身形高大的魔族強者怒吼:「你們若是再執迷不悟,小心將你們碎屍萬段,不得善終。」
卓君臨和靈正六子不由同時臉色一黑。
這黑鍋背的,我們真的是有口難辯。
對方已經根本就沒有打算留活口,就算是想要辯解,也根本不可能有開口的機會。
那老瘋子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如此陷害一群小輩,說好的強者尊嚴呢?
節操呢?
臉呢?
卓君臨臉色越發的難看,目光在所有魔族的麵上掃過。
除了四位半步真仙的強者,其他的任何一位都是聖境巔峰的存在。而且一個個身披重甲,身上泛著濃濃的血腥氣,顯見這些魔族強者都是神魔戰場上百戰不死的老兵,隻怕比起一般的同境界強者,戰力都要強悍得多。
而且,這些魔族一個個雙目赤紅,顯見都已到了暴走的邊緣。
「這位大哥,誤會。」卓君臨陪著笑臉,可是這時候滿身血汙,加上本身略顯蒼白的胖臉,卻是說不出的猙獰:「這些事情真不能怪我,我們真的啥也沒乾。」
「放屁。」那魔族強者不由勃然大怒:「你們人族最是女乾詐,從來都是敢做不敢認的無恥之徒。這一路而來,我們至少有強者都已死在你們的屠刀之下,到這時候居然還要狡辯?」
卓君臨臉色越發的黑了。
這道理是真的說不通啊,關鍵老子說的實話壓根就沒人相信,這讓老子上那說理去?
「其實我們可以商量商量。」卓君臨陪著笑臉:「這事兒真的是誤會,我們從來都沒有與魔族為敵的意思。那天魔殿是那個滿頭紅頭發的家夥給一腳踩倒的,真的和我們沒有關糸。我可以跟你們回去和那紅頭發怪物對質,隻要你們可以放我這些同伴離開,什麼樣的
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靈正六子各自神色一變,但一看到卓君臨一隻手背在身後連連擺動,卻都不由同時閉嘴。以這貨的德行絕不可能將自身陷入絕境之中,這時候若隻有卓君臨一人,以他那世間無雙的身法,脫困也要容易許多。
「去你大爺,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想著載臟血魔大人。」那壯漢不由勃然大怒:「你究竟是何居心,從實招來。」
「血魔大人?」卓君臨不由一愣。
對於這個名字,卓君臨卻是無比熟悉。
當日在黑白樓之中,蘇魔女還特意與自已提起過這個名字。甚至在蘇魔女對魔族強者的評價中,血魔比起魔無劫和無罪都要難纏。
自已這究竟是倒了什麼血黴,好不容易跑到魔族後方,首戰居然就遇到了魔族最難纏的血魔?但血魔即然在魔族之中有那麼大的份量,為何卻一定要毀了天魔殿來陷害自已一行人,那怕是卓君臨想破了腦袋,也根本想不通其中的關鍵所在。
無論自已怎麼想,都感覺這那老東西絕對是得了瘋病,而且還是那種病的不輕的那種。
「你們一定要殺了我們?」卓君臨突然眉頭一挑,眼眸之間滿是無奈:「如果你們肯答應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就告訴你們究竟是誰在指使我們。怎麼樣,你們不吃虧吧!」
「廢話少說,血魔大人暈死之前特意交代過,你們這些家夥都是陰險女乾詐之徒,無論你們說什麼我們都不能相信。」那名壯漢冷笑:「血魔大人已經下令,無論你們說什麼,都必須先把你們打死了再說。」
卓君臨臉色直接黑成了鍋底。
那位血魔大人果然是真的把自已等人的路直接給堵死了。
任何話都不要相信,先打死了再說。
這是個什麼陰女乾的家夥,才能下這樣的命令?
「我們跟你們回去行不行?」卓君臨臉色微微發白,終是輕歎道:「你們把我們帶回去,然後我也可以把我們背後的指使者供出來。」
「血魔大人說過,讓我們不要相信你們任何的言語,隻有死人才不會使陰招。」
卓君臨直接懵逼了。
老子這是遇到了一群鐵憨憨?
腦子一根筋還是咋的,乾嘛非得要先弄死老子再說?
你們也不用你們的腦子好好想想,有血魔那樣的大修行者守在天魔殿,老子就算是想要作妖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機會吧。現在天魔殿毀了,血魔重創,要是我們真有那能耐,就你們這一群貨,豈不正是送上門來的菜?
都說腦子是個好東西,你們咋一個個都沒有呢?
「廢話少說,你們究竟降是不降?」壯漢怒喝。
「降了,你也要殺了我們?」卓君臨臉色鐵青,眸中滿是無奈。
「不錯。」
「那老子降了又有什麼好處?」卓君臨滿心無語,隻感覺自已智商似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老子降了是死路一條,不降還有可能有活下去的機會,你們覺得老子會不會降?」
壯漢不由一愣,臉上不由一紅:「好像還是這麼個道理吧。」
卓君臨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