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書生很想調頭就走,與這個無恥之徒不要再有半分牽連。
可是,到了這種時候,卓君臨反而卻引起了白衣書生的一絲興趣。
這麼多年以來一直獨居孤峰,白衣書生的心境已經到天塌不驚的地步,甚至可以說世間已經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白衣書生動容,早已摒充了七情六欲,不喜不怒不悲不傷的地步。可是剛才卓君臨僅僅幾句言語,卻已經讓白衣書生的心境亂了。
不管卓君臨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但這種本不應當出現的情況,卻是真實的發生了。現在那怕是白衣書生,也不由對卓君臨多出了一絲興趣。
或者說,
卓君臨的出現已經足夠引起白衣書生的興致。
「看來,卓公子的想法,的確有些與眾不同。」白衣書生一聲輕笑:「可是現在,反而讓我對卓公子有了更多的興趣。」
「這,,,,,,」
這回卻是輪到卓君臨不由愣住。
白衣書生的話,差點讓卓君臨當場傻眼。
難不成自已的這種言詞,竟能引起對方的興趣?
或者說,自已刻意營造出來的一個無恥之徒的表象,反而卻讓白衣書生這樣的存在有了興趣不成?
一時之間,卓君臨直差點欲哭無淚。
「世間生靈,大多都在追逐欲望。」白衣書生輕笑:「可像卓公子這種沒有太多欲望的人,才是真的世間獨醒。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對卓公子高看一眼,也更加可以肯定,我並沒有看錯卓公子。」
卓君臨的臉色不由變得越來越難看。
此時再次落向白衣書生之時,卓君臨眼眸之間已然滿是無奈。
這位看似年輕白衣書生,也根本就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啊!
按理說要是彆人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覺得卓君臨要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一般也就會直接對卓君臨敬麵遠之。
可是這位白衣書生行事,似乎專門就是反其道而行。
此等情況,讓卓君臨也不由心中一沉。
眼前這個白衣書生,到底是幾個意思?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我也曾在孤峰之上留意到了幾個人選。」白衣書生一聲輕笑:「可是自從見到了卓公子之後,我就覺得以往之時所選中的那些生靈,都隻不過是土雞瓦狗,根本與卓公子無法相提並論。那怕是卓公子拒絕了我,然而對於我來說,卓公子仍然是我心中獨一無二的人選。」
卓君臨懵了。
在看向白衣書生的時候,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如果換作是其他生靈,又或者是其他的生靈和卓君臨說出這樣的話來,卓君臨一定會受寵若驚。
可是現在此言出自於白衣書生之口,反而讓卓君臨心中滿不是滋味,暗自叫苦不跌。
或者對於卓君臨來說,這就是一條充滿了誘惑的不歸路,隨時都有可能會直接跌入萬丈深淵,,,,,,
很有可能,會萬劫不複,,,,,,
甚至,卓君臨心中已經有了落荒而逃的打算。
至少在麵對白衣書生的時候,卓君臨已經有些吃不準對方的態度。
而且白衣書生的古怪之處卓君臨早就已經有所了解,像這樣一個極纏難纏的對手,卓君臨光是想想就感覺到一陣陣的無力感,,,,,,
或許,以後自已的路將會比想象中的更加難走的多,,,,,,
夜,很黑。
可是在這個時候,素民長老九霄雲外,神情凝重。就似是在這一刹那間,素民長老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佛帝跟在素民長老的身後,小心翼翼。
或許是彼此之間早就已經有了想法,又或者是相互之間早就已經有了默契。
「也許,現在無儘虛空之中很危險。」素民長老的聲音很沉:「如今不僅有那個存在,甚至連失蹤了無數歲月的老天帝也在其中。又或是戰狂歌,皓月神王,何惜淚,都完全可以稱得上佛帝的勁敵。」
佛帝麵無表情,隻是一聲輕歎。
「危險又如何,這些年以來,那一天又不是處於危險之中?」佛帝似是在自嘲,又似是在無奈苦笑:「即然這條路已經開始走了,那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不管無儘虛空之中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危險,難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還有的選擇
?」
素民長老輕輕搖頭,並未說話。
或許,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彼此之間其實早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不管前方的路究竟會如何難走,大家都已經沒有任何的餘地可留。縱然明知道這一條路上肯定會有無數的艱難險阻,但是終究也隻有咬著牙搏上一次,,,,,,
前方,卓君臨並沒有再走下去。
和白衣書生一番交談之後,卓君臨自已都深深的感覺到無力。那所有的一切都強行壓到卓君臨的身上,這種感覺卓君臨很不喜歡。
甚至,卓君臨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所以,找了一塊荒涼之地,結廬而居。
一連數十天,卓君臨覺得很輕鬆。
或許,如今穿上這布衣大裘,才是真正的自已。
這些年,已經實在太累了。
卓君臨,終究隻是過去式了。
那怕這裡的日子孤寂而枯燥,那怕這裡滿目荒涼,根本看不到任何一點點美好的東西。然而,卓君臨卻從來都沒有感覺自已如同現在一般輕鬆過。
以後,自已就不再是卓君臨,不再是人族年輕一輩的皎皎者,更不再是天帝的十一太子。
拋開了這麼多的身份,拋去了以往的那些迷茫,自此以後或許就可以活的更輕鬆一些,不用再背負那麼多的心理負擔。
是舍棄,也是得到。
自此之後,粗布麻衣,終了一生,也未必便不是一件幸事。
至少,卓君臨是這樣認為的。
在卓君臨隱居的第十五天,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卓君臨見到了久違的老天帝,然而卓君臨卻不由大吃一驚。
上一次卓君臨見到老天帝之時,老天帝雖然已須發皆白,可是卻仍是神彩奕奕,一雙眼眸之間如同有著氣吞山河之勢,生機昂然,,,,,,
可是這才僅僅不足一月的時間未見,老天帝整個人都如同是抽乾了所有的精氣神,那怕是就那麼站在那裡,整個人也似乎有氣無力。
甚至在見到卓君臨的時候,老天帝那怕隻是抬了抬頭,也如同是用儘了所有的力氣。以往之時,老天帝神采飛揚,氣息悠長,整個人都如同早已與天地同源,舉手投足之間都似是有一種讓人頓悟的道韻。
可現如今,老天帝卻如同風中油燈,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油儘燈枯一般。
這樣的情況,直接讓卓君臨不由大吃一驚。
卓君臨根本不敢想象,老天帝為何會變成了這樣?
「前輩,你,,,,,,」
想要問問老天帝的情況,然而卓君臨現在反而卻根本不敢開口。似乎生怕自已的一開口之間,就會得到自已根本不願意提及的答案。
「你,為何如此?」
老天帝的語氣平淡,很平靜。
甚至可以說,現在老天帝的語氣平靜的似若是一潭死水,根本沒有任何的波瀾。那怕是在問詢卓君臨的時候,語氣也儘量保持著平靜,不帶一絲怒意。
「前輩,我,,,,,,」
卓君臨想要開口,這時候卻似乎根本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想逃避?」
卓君臨並沒有說話,隻是默有然的低下了頭。
「你不想擔起你應當擔起的責任?」
卓君臨仍是沒有說話,隻是眼神中有了無奈神色。
「你想要在這個地方,逃避自已?」
卓君臨終是搖了搖頭:「弟子隻是在害怕。」
「混張。」老天帝不由麵露怒意:「卓君臨,你可是人族最為得意的弟子,怎可如此自
甘墜落?」
「弟子自知能力有限,以後隻怕,,,,,,」
「糊塗。」老天帝氣的連連氣喘起來,麵色微微發白。
「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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