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現在所有人都不做聲,大家也應當明白這件事情的背後必定有那個存在的影子。上一次的天地浩劫,所有生靈都還似乎曆曆在目,而且那一次也算得上是所有生靈一生之中遇到最危險的事情,幾乎就要將整個世間攪的天翻地覆。
如果不是在最後關頭皇天突然收手,說不定那一次真的所有生靈都將要變成劫灰。在那一方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也都會隨著那一次的惡戰而消亡貽儘,那怕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可是一提到了那個級數的存在,仍是所有生靈心中永遠都無法抹去的陰影,,,,,,,
然而現在,那個存在究竟是想要做什麼啊!
天帝和神族諸神一個麵色陰沉,妖帝臉色更是無比蒼白。
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那些黑衣生靈的可怕,也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在麵對那種極端攻擊方式之下,各族的將士究竟承受了什麼樣的壓力。上一次的天地浩劫之時,神族和妖族首當其衝的成了被攻擊的對象,縱然是神妖二族精銳儘出,也仍是完全被打的沒脾氣了。
現在,就憑神魔戰場上的各族小輩,他們真的能抵擋住那些黑衣生靈的極端進攻嗎?
對於這一點,那怕是他們也根本沒有半點把握。
“淩至尊,那些黑衣生靈,與我們各族都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妖帝眼神裡滿是怒意:“上一次那些黑衣生靈退的太快,以至於讓各族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找到。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機會,我們也正好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報仇雪恨。”
“不行。”淩無期臉色直接陰冷了下來。
甚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淩無期的眼眸之間戾氣乍現,神色中更是多出了一絲寒意:“妖帝能確定這就是上一次將各族打的節節敗退的黑衣生靈?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他們相差不多,可如果真的就是上一次的黑衣生靈,妖帝以為各族現在還能撐得住?”
“這,,,,,,”
“衣著相同,氣息相近。”淩無期聲音冷的如若冰塊一般:“可是我總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勁。甚至在看到這些黑衣生靈的時候,心中沒來由的多出了一絲痛感。這些生靈,似乎有著與我們一樣的血脈,又似乎,,,,,,,”
說話之間,淩無期的呼吸都不由變得急促起來:“就好似,他們本身就是和我們一樣的存在,似乎同根同源。”
後麵的話,連淩無期都不敢再說下去。
尤其是在這種微妙的時刻,這種擾亂軍心的言語,淩無期知道有可能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難道,我們現在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那些黑衣生靈肆意殘殺我們各族的將士不成?”天帝眼神裡滿是無奈:“其實大家都知道,照目前的形勢發展下去,神魔戰場上的生靈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那些黑衣生靈的攻擊,潰敗隻是遲早之事。”
“的確。”
淩無期輕歎:“即然大家都已認定了這件事情已成定局,那麼我們又何必急於一時?至少到現在為止,那些黑衣生靈的確是占到了上風,但各族也都還沒有潰不成軍,隻要他們能堅持住,或許事情未必便沒有轉機。”
“現在還有轉機?”
天帝的神色已變得極為難看。
縱然是以天帝的眼界,現在也根本看不到半點轉機。
木已成舟。
箭已離弦。
現在的情況,隻要是一個稍稍有一點腦子的生靈都知道,現在已經到了神族戰場上各族生死存亡的時候。如果沒有外力的介入,甚至整個神魔戰場的生靈最終都有可能會被屠戮乾淨。
而且,淩無期自已也承認了各族潰敗之勢已成定局,這轉機究竟能從何而來?
“到目前為止,那些黑衣生靈出動的最高境界也隻不過是大羅金仙,而且數量並不是太多,幾乎與各族高端戰力相若。”淩無期長歎:“現在之所以各族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最主要的原因也是那些黑衣生靈不畏生死,無論是什麼樣的刀槍劍陣都敢橫衝直闖。而且黑衣生靈的數量遠在各族之上,那怕是用傷亡數來填,也足以將一支鐵血軍團都給打懵。到現在為止,各族仍是沒有到生死攸關的份上。”
天帝的臉色變了。
妖帝的臉色也變了。
甚至連人族的其他幾位臉色在一刹那間也不由變得難看起來。
按照原本的計劃,現在大家也正是一起進入神魔戰場的時機,也是大家約定了一起向那個存在問個清楚明白的時候。
可是現在,淩無期卻在這個時候阻止他們,這與淩無期一慣的作風完全不同。
要是換作以前,在看到人族受到欺壓之時,這位凶徒什麼時候會這麼好說話了,肯定會是在第一時間向對方瘋狂的報複。甚至真要讓淩無期發起瘋來,完全就是那種無所不用其極的瘋狂,隻有讓對方血債血償之後才會罷休,,,,,,
然而現在,那怕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危險到了如些的地步,淩無期卻仍是沒有準備出手。而且,淩無期的意思,甚至也根本沒打算讓任何生靈出手。
這樣的情況,所有生靈都不由懵了。
“我總覺得,那個存在的用意絕不可能就這麼簡單。”淩無期長歎:“甚至我一直覺得,那個存在就是想要把我們引進神魔戰場去。”
淩無期眼眸之間滿是凝重,臉色微微發白。
已經連他自已都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不曾有這樣的感覺,心中總懷著一絲不安,也總帶著一絲無法言喻的不解。
所有生靈的臉色不由再次一變。
這一次,各自神色之中卻是露出了一絲無奈之色。
甚至在這個時候,所有生靈的心中也莫名的有了一絲緊張。
按理來說,到了他們這些生靈的境界,天地之間何處去不得?縱然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所有生靈也都可以等閒視之。而且現在這麼多的絕巔強者彙集於此,天地之間幾乎已沒有任何生靈可以讓他們涉險。
可是,那個存在終究太過神秘。
超脫於世間一切生靈之上,就算是當年淩無期與皇天有過一場惡戰,可是縱是淩無期以三柄凶險逞威,也仍是被打的落荒而逃。現在神魔戰場上的那個存在究竟有多強,誰也不知道。
萬一要是那個存在比起皇天更強,縱然是現在所有生靈的修為又更上一層樓,可是大家心裡卻仍是沒有半分底氣。
“神魔戰場上的情況固然危急,但各族仍還有自保之力。”淩無期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異色:“如果我們現在冐然進入,究竟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誰也不知道。而且我總覺得,這神魔戰場就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現在正等著我們大家自投羅網。”
惡戰仍在持續。
鐵麵人坐在戰車之上,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已在亂成了一團糟的戰場。無數的黑衣生靈密密麻麻的向著前方的神族陣營攻擊,如同一股勢不可擋的浪潮,黑壓壓的向著神族大軍壓去。
甚至在這個時候,鐵麵人的眼眸之中沒有任何的感情,就好像現在這一切根本就與他沒有任何的關糸一般。
前方的戰況如何,傷亡如何,勝負如何,,,,,,
這一切,都好似是不關他的事情一般。
鐵麵人隻是如若機械一般揮動著手中的軍旗,身後便是有數之不儘的黑衣生靈不斷湧出,直接向著前方的神族陣營猛攻。
一個個黑衣生靈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的情緒,隻是就那樣不斷的往前衝。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至於他們所麵對的生靈究竟是不是他們所能應付的了,似乎他們也從來都沒有關心過。隻是在不斷的砍殺衝刺,隻是在不斷的拚命攻擊,用自已的血內之軀,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出來。
無數的黑衣生靈在前方被打成血泥,可是馬上便有更多的黑衣生靈不斷的湧出。
黑衣生靈,似乎天生便是戰場上的血腥存在。
死亡,恐懼。
這一切本應當是所有生靈都揮之不去的懼意,卻在這些黑衣生靈的身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甚至現在,他們隻是一味往前衝,往前殺。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縱然衝在最前麵的黑衣生靈不斷的被打成了一團團血霧,可是所有的黑衣生靈仍是在義無反顧的往前衝,,,,,,
“將軍,不能這麼蠻乾啊!”
一名謀士站在鐵麵人的身側,滿眼都是著急:“這種戰法,根本就不適合這樣的戰場。就算是要將神族擊潰,也不能用這種硬碰硬的方式啊。現在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縱然是我們現在的兵力遠在神族之上,可這樣的損失,也得不償失。”
鐵麵人不由一愣,繼而仍是揮動著戰旗。
隻不過這一次鐵麵揮旗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將軍,不行啊,將軍,,,,,,”
然而不得那名謀士的話說完,鐵麵人早已一揮手,早有兩名親衛將那名謀士上前拖走。甚至自始至終,鐵麵人眼中的情緒都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
就好像,所有的事情原本就應當是這樣才對。
“將軍,,,,,,”一名統領聲音不由微微有些發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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