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有一個夢想,那便是與神族的絕世天驕一分生死。”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卓兄,這等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今日錯過,不知又要等到何時,懇請卓兄割愛。”
溫和的聲音似若天地之間的天籟之音,天生便有一種近於大道的感覺。
戰無敗臉色微變,目光四掃,卻是不知何時場中多了一個白衣少年,溫文而雅,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平和。那怕是自已此時戰意昂仰,一時之間竟也被這個白衣少年的氣勢所侵,殺氣隱隱便消去不少。
那白衣少年衣不沾塵,似若九天之上的謫仙,可是偏偏右手之中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與本身溫文而雅的氣場極為不合。
“白映雪。”戰無敗眸中閃過一陣滔天怒火:“你竟斬了我的部曲。”
白映雪輕笑:“戰兄請暫息怒火,今日在下不僅要斬了戰兄的部曲,還會請戰兄與之一同上路,黃泉路上,定不會讓戰兄寂寞。”
“就憑你?”戰無敗冷笑:“倒真不是我看不起白虎帝子,雖然這些年你一直深藏不露,可是你以為能瞞過天界的神眼嗎?就算你將‘六道輪回神輪’練到了極致,依舊還不是我的對手。”
“試試?”白映雪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戰無敗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向著卓君臨看了一眼,顯見也是帶著一絲意動。比起眼前這個邪門至極的人族少年,戰無敗卻明顯的更想與白映雪交手。
此次下界之行,先後在儒子和卓君臨的手中吃了暗虧,也正是需要白映雪這樣一個強勁的對手,才能真正喚醒自已心中的一絲怯意與屈辱。如若不然,就算是今日在此將卓君臨斬於刀下,也必將會讓自已此生之後心魔從生,修行路上也必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卓君臨臉色微變,眸中卻是閃過一絲冷色:“帝子的好意我心領了,隻不過今日麵對這位神族天驕之時,心中曾升起過一絲退意。若是今日讓帝子斬了此人,在下的心中便有了神,有了畏懼。”
“你心中無神。”戰無敗臉色不由微變:“要知神族乃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你心中應當有畏懼之意,對神靈要有敬畏之心。”
“傳說之中的人王,人間守護者的老閣主,帝隕使者,大雪山的戰神,佛道儒的三位先賢等人族大能,便是我心中的神。那怕是那些修為低下的人族,隻要他們為人族立下大功德,也可以稱得上我心中之神。”卓君臨輕歎:“可若是有一天,這此人族大能做出了禍害人族的事情,那在我的心中便再也不是神了。”續而向戰無敗一笑:“至於你們這些所謂的神族,從未為人族做過任何事情,又如何能在我的心中稱得了神,又如何當得起我的敬畏之心?”
白映雪亦是臉色微變。
此時,身為妖族帝子的白映雪,卻是突然發現自已以前的心中之神究竟有多麼的可怕。這世間生靈無數,修為境界遠超自已的不在少數,如此算來,卻不知道自已心中的神究竟又有多少。
若以功德論神,那怕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倒也真沒有任何一位值得大家尊重。
戰無敗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如此說來,今日,你是非得分出生死?”
“即分勝負,也決生死。”卓君臨輕歎:“那怕是今日命喪於神族天驕之手,也死而無怨。反而今日將這位戰天驕揍的滿地找牙,生平足矣。”
“卓兄,,,,,”白映雪欲言又止,卻終是閉上了嘴。
“白兄,好好看著。”卓君臨輕歎:“這一次,應當也是帝子第一次看見神族天驕出手,你且記住,且莫大意。”
白映雪不由一愣,眸光之中卻是閃過一絲異色。
儒子與冷秋月臉色不由同時一變。
冷秋月正要上前,卻是被儒子急忙拉住:“你且放心,卓君臨豈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也許他勝不了戰無敗,可是自保之能,卻是有的。雖然戰無敗的真正戰力並沒有發揮出來,卓君臨的殺手鐧,卻也足以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看著眼前清瘦的身影,冷秋月臉色卻是變得極為猶豫。
眼前這位神族的殺神,顯見已是動了真怒。
滔天狂怒之下,戰無敗的戰力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高度,卻是誰也不知道。眼前這位神族天驕,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臨陣經驗,都絕不在自已所認識的任何一位天驕之下。更何況,戰無敗是從傳說之中的神魔戰場之上殺出的赫赫凶名,並不是後方爭雄的天驕可比。
卓君臨身若孤鬆,挺而直立,一雙鷹眼直視著戰無敗。
雖然卓君臨現在根看不透戰無敗的真實戰力,但戰無敗那一身血煞之氣,便足以讓卓君臨心中震驚不已。這等血煞凶氣,那怕是以卓君臨的眼力見識,也隻曾在自已那位神秘莫測的白發師父身上見過。
這位神族天驕,手上所沾染的血腥,隻怕足以用屍山血海來形容了。
可是,卓君臨卻根本沒有任何的選擇。
雖然他的修為有所精近,自身的戰力也達到了一定的程度。可是若是真對上這位身經百戰的神族天驕,顯見卻仍是有不少的差距。
那怕是白映雪,修為雖然深不可測,但想要與戰無敗死磕,卻仍是沒有任何的機會將戰無敗留下,更不可能將這位神族天驕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