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次維持法庭秩序的審判長區軒偉,此時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有資格主導港島最高法庭的訴訟程序,他在港島司法界的身份地位自然毋庸置疑。
由他經手的案件數量,就算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受害者維護施害者的情況,他不是沒有見過。
可這種案例,其背後基本上都涉及到錢權交易。
反觀眼下,施害者是兩名古惑仔,受害者是港島商界頗有名氣的大水喉。
怎麼看,那兩名古惑仔也不可能威脅到一名大水喉啊。
可偏偏此時此刻的庭審環境,非常不利於警隊和律政司方麵。
如果沒有其他證據補充,不要說定罪王焜。
即便是幾乎被抓了現行的何偉樂,恐怕都要當庭釋放了。
作為港島司法體係頂層人物,區軒偉當然要竭儘全力保持公平公正的審理原則。
可他也是活生生的人,同樣存在著七情六欲。
在當前這場訴訟程序內,他的心理肯定會更加傾向於警隊和律政司。
“檢控方是否還有其他證據補充?”
區審判長的言外之意很明顯,如果警隊和律政司還有其他底牌,那就趕快拿出來吧。
否則的話,他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隻能宣布何偉樂與王焜那兩個古惑仔無罪了。
眼下的法庭現場之內,無論是直接涉及訴訟程序的人員也好,又或者旁聽和陪審的成員也罷。
哪怕是身份最不堪的何偉樂和王焜,放在港島回歸以前也算是一方小社團的話事人。
當庭審判長的意思,他們又怎麼可能不出來呢?
一時之間,整個庭審現場可謂是眾生百態,不過大體可以分為四種。
何偉樂與王焜兩人的囂張,東九龍一眾警務人員的憤恨和不甘,區審判長等法庭中立人士的惋惜。
以及最後一方人的平靜,也是最關鍵的一方人。
這些人,由法庭之上肩負檢控責任的律政司檢控員,以及旁聽席的一位警隊警司作為代表。
前者毫無疑問,他掌控著起訴王焜與何偉樂的全部資料。
這些資料,不僅僅隻是警隊東九龍總部遞交上來的證據。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甚至是由警隊大館直接聯係的律政司方麵。
哪怕是現場的一眾東九龍警區成員,事先也完全不清楚,包括司徒傑這位總警司級彆的副指揮官在內。
這些即將起到關鍵性指控的證據,就是出自於旁聽席處那位警隊警司的手筆。
警隊國家安全處情報組副指揮官,臥虎係第一人,井進賢警司。
按照正常情況而言,東九龍警區僅僅隻掌控了何偉樂綁架霍兆堂的證據。
這種案件規模,港島區域法院就有資格進行審理。
可偏偏眼下的訴訟程序,出現在了港島最高法庭之內。
簡單直白一點,就是今天的審判結果,將會成為最終審判,沒有任何上訴的餘地存在。
顯而易見,這是警隊大佬聯係律政司方麵,推動港島法庭所展開的終審程序。在這種情況之下,警隊和律政司這兩大檢控方,又怎麼可能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