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隊政治調查部的長官直接下達處分決定,這讓張德標的眼眸深處閃過了一抹慚愧神色。
對於這種結果,他本人並沒有任何的意見。
簡簡單單的一次記過而已,僅僅隻是最基本的紀律處分,甚至連行政處分都算不上。
可是連累手底下的弟兄們一同被處分,這無疑使得張德標內心非常愧疚。
畢竟前段時間的營救行動,他才是行動負責人,弟兄們隻是聽從他的命令做事罷了。
“Sir,我願意接受任何處分。”
內心深處浮現出一抹絕然堅定,張德標朗聲開口說道:“不過其他弟兄們,隻是聽從命令行動而已。”
“一切責任,應該全部由我一人承擔。”
口中話音響起的同時,張德標眼神清澈地迎向麵前長官的視線,毫不躲閃地接受著長官的審視。
“楊sir,阿標也是按照我的命令展開行動。”
緊接著,坐在楊錦榮身旁的司徒傑,同樣是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
“他和弟兄們的手段雖然有些過激出格,但根本原因還是我向他們施加的破案壓力。”
“主要責任,其實在於我這位副署長。”
“我申請自我批評檢討,同時接受上麵的任何處分決定。”
早在一周以前,司徒傑就做好了承擔責任的準備。
昨天在法庭上,他更是毫不猶豫地同霍兆堂翻了臉。
現如今這種關鍵時刻,他又怎麼可能退縮呢?
既然已經決定力挺手下弟兄們,那麼他就必須要一直堅持到底。
更何況,他已經因此而得到了上麵大佬的寄語。
結果現在又表現的畏首畏尾,上麵的大佬肯定會對他生出一些意見。
畢竟眼下楊錦榮就坐在他的身邊,這次內部聆訊會的具體情況,很有可能會被上麵的大佬知曉。
最為重要的是,司徒傑清楚明白這份責任,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可能造成多麼嚴重的影響。
違反警例刑訊逼供,這本來就是警隊行動一線經不起調查的事情。
倘若嚴格揪住這一點不放,很多行動一線的警務人員都無法保證工作的高效率。
這條警例真正不可僭越的紅線,在於被刑訊逼供的目標身份而已。
普通的案件,甚至是有些刑事案件。
如果疑犯的身份背景,屬於原本沒有任何犯罪紀錄的普通民眾,那就必須要嚴格按照警隊的辦案條例來進行對待。
其道理很簡單,避免屈打成招,造成冤假錯案等情況。
可如果是類似於暴力犯罪,以及毒品犯罪等重大刑事案件,涉及到本就惡行累累的古惑仔,乃至於殘暴凶悍的恐怖分子之時。
隻要沒有弄出太過惡劣的影響,比如說案件還未偵破,就直接弄死了疑犯。
那麼就算警隊行動一線的弟兄們動用手段,上麵也同樣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現如今何偉樂全須全尾地前往赤柱監獄服刑,張德標和他手下弟兄們的行為。
在警隊高層那些大佬眼中,其實根本就不值一提。
隻不過,做錯了事要認罰,挨到就要立正。
這次事件終究驚動了律政司和法庭那邊,警隊高層肯定需要考慮平息負麵影響的。
一次記過處分,在對張德標等人輕拿輕放的同時,警隊也能夠給出一個交代。
張德標本人,甚至是他手底下的邱剛敖,都不會因此而影響前途。
更何況,司徒傑這位警銜級彆更高的總警司呢。
依照司徒傑的身份地位,隻要他願意站出來承擔責任。
那麼就算何偉樂死在了審訊程序之中,其實司徒傑完全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