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周震拿出筆記本，在上麵快速寫下又一組方程式，然後舉手：“老師！我有一個問題……”
周震隨便調出一個成員的監控畫麵，裡麵的y019坐在空蕩蕩的教室裡，手裡拿著槍，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著，眼神呆滯，神情茫然，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積鬱氣息。
周震在這座暹羅風情的庭院裡慢慢走動著，不時有細碎的花蕊、葉片落下，打著旋的落在他肩頭、發頂，植物的氣息，與舒緩的水流，組合成一場寧謐的天籟，讓他不知不覺由內到外的沉靜下來。
“還有第三種情況！”
很快，他就發現，他剛才看過的這些錄像，總瀏覽量都是2。
還有一個問題，路行寬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聽到了長生藥的線索？
華國古代，很多朝代都有“長生藥”的傳說，單憑這一點，無法判斷具體的時間節點。
走到睡蓮池邊，伸手撥了撥裡麵的睡蓮，周震沒有繼續停留，轉身出了庭院，直接朝總控製室走去。
白熾燈照亮整個教室，粉筆灰的塵埃在空氣裡飄飄蕩蕩。
這應該是“灰燼秩序”故意安排的……
“你儘量少出房間。”
出手的，肯定是“第四階梯”以上的兼容者。
陶南歌走到他麵前停下，仔細觀察著他的情況，問道：“你今天怎麼樣？”
聞言，周震頓時明白，南姐對他的狀態，還是很不放心……
但現在，裡麵的人數少了一個，蓋珠消失了！
周震皺了皺眉，立刻調出養殖區這幾天的監控錄像，開始認真查看。
不過，南姐為什麼沒有過來問他這件事情？
周震心中思索著，繼續看著錄像。
整個事情的經過，應該是路行寬聽說了長生藥的線索，然後趕去清泉穀。
哪怕是周震這種剛剛踏入高風險城市沒多久的新人，如果有個人忽然跑過來跟他說，某個地方出現了長生藥，吃了就能長生不老，他隻會把對方當成一個腦殘，不可能真的相信這種荒唐的事情……
※※※
養殖區的這個監控畫麵，對準的是一個圈舍，裡麵關押的不是家禽牲畜或水產，而是人！
正是之前被周震當成雞鴨鵝關押起來的兩個隔離點的人。
周震低頭看去，就見自己的兩條手臂上，多出了密密麻麻的血字，鋒利刀刃縱橫交錯著傷口，交織成一行行癲狂的字跡。
望著這血肉模糊的場麵，周震神情已經沒有多少變化，他轉過頭去，看向床頭櫃上的那兩封拜帖，拜帖一片漸變的粉紅，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兩封散發著奶油草莓氣息的情書。
而且，路行寬是被“數字”寄生了，他不覺得古代會有“數字病毒”，除非……“數字病毒”不僅能在空間中傳播，還能在時間線上傳播！
錄像裡，時間流逝，畫麵轉動，蓋珠死了之後沒多久，y011號走進這間圈舍，一隻手提起蓋珠的屍體，快步走了出去。
“那條手臂需要我本人簽收，如果送到的時候，我還在那間教室裡，你記得叫醒我。”
叮鈴鈴……
而那個時間段，能跟蓋珠聯係的，隻有“灰燼秩序”……
而且，整個過程，還被南姐看在了眼裡！
周震坐在總控製室的轉椅裡，嘴角一陣抽搐，好一陣才回過神來，立刻使用【空投木馬】，檢查這幾段監控錄像的後台瀏覽數據。
班級裡一片安靜，數學老師站在黑板前，一麵快速寫著板書，一麵大聲講課。
周震眉頭緊皺，繼續調出了其他區域的監控錄像，跟著就在生活區的路線裡看到，蓋珠的無頭屍體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他的臥室！
由於他的臥室裡麵沒有監控，所以錄像隻能追蹤到這裡。
※※※
所以打電話，不是什麼異常的舉動。
“嗯……”
這說明，除了他之外，南姐也查過這些錄像！
不過，南姐看了這些錄像，卻沒有過來問他任何關於蓋珠的情況……不出意外，南姐可能以為蓋珠是他的副人格殺的！
蓋珠雖然說是在打電話的時候暴斃的，但在這幾天的監控錄像中，蓋珠、安毅軍、駱氏姐妹、張學新、成振吉……這些人一直都在拚命給外界打電話、發信息，試圖與外界取得聯係。
“而且，路行寬從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進入了時空隧道，才有可能去吃長生藥……”
周震點了點頭，說道：“還行，暫時沒有出現幻覺。”
房間裡再次隻剩下周震一個人。
沒多久，他的手臂上很快傳來熟悉的刺痛感。
同學們都在奮筆疾書的記筆記，周震睜開眼睛，迅速看了一圈四周，發現麵前的課桌上，又多出來了情書。
“我不能用自己去設想路行寬。”
監控裡，偌大的隔離點，絕大部分地方還是如同靜止畫麵一樣，沒有任何動靜。少數的探頭拍攝下，新招聘的成員個個無精打采，懈怠又焦灼。
周震臉色頓時僵住，他瞬間明白過來，這具蓋珠的無頭屍體，就是那天他壁咚的紀雪薰！
很快，他來到了總控製室中，在控製台前的轉椅裡坐下，望向前方的懸浮屏幕。
長生藥……
周震微微點頭，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可以到處轉轉了。
他馬上把情書推到一邊，用那本課本壓住。
“如果壽命將近，出於求生的目的，聽到這種消息，就算明知道有問題，也會抱著萬一的希望去試試……”
想到這裡，周震頓時眉頭皺了皺，這三種可能，不管是哪一種，路行寬好像都是被什麼人給引導了。
而在蓋珠暴斃之前，他正好跟蓋珠談過話！
接下來，蓋珠暴斃，他離開了玉欖隔離點，直到南姐過來找他的時候，他正好精神狀態出了問題……
在不知道“灰燼秩序”跟他有聯係的情況下，這些線索連在一起，就是一個【人格分裂】患者忽然發病的症狀！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南姐對他非常信任，所以一點沒有懷疑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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