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時,氣息再粗沉起,雲冠玉蜷捏紙條右手未鬆反倒更緊。
冷語傳來這麼一則消息兩條信息,難窺其貌之人乃何人,可會是漕幫之人?或是鹽運使?
疑似畢家郎君之人是否畢家郎君?若是,鹽幫是否實乃畢家在背後掌控。
難窺其貌之人又是否畢員外?若是,那麼……
轉念間,王家奪財殺人一案和畢家祖墳被盜一案所查之所有過程在雲冠玉腦海中回憶一遍過,對於最後王士財那麼死亡,一息生出旁的疑慮:
許司救王士財出牢獄,又果斷舍王士財身死,他自己獨自逃離府外。
許司這麼做……
許司救出王士財卻又舍棄王士財,看似是為保自己能夠安全逃離牢獄,不得不舍棄了王士財這個累贅。
可現在思來,許司救王士財之舉動似乎有些多此一舉。
許司與王士財勾結之事證據確鑿、板上釘釘,若隻他想安全逃離牢獄,並無須帶上王士財,王士財即便留牢獄中對他也已構不成何威脅。
那麼就隻有……
“許司不是要逃,是為殺王士財滅口。”
這麼一個推斷結論就這麼浮現心中。
再往深推斷,許司滅口王士財必然是怕官府從王士財嘴裡再知道什麼。
王士財會說出什麼?他又能說出什麼?
倘若王士財之死本就是鹽幫要殺之……
鹽幫,畢家,王家,將此三方聯係一起,再思忖到堂子哥遭遇截殺那一事,雲冠玉心頭疑慮豁然貫通。
或許……或許從花大嬸狀告王家奪財殺人那時起,就是一個巨大的局。
“冷泠……”
天際浮現魚肚白,天亮了,雲冠玉也想通了,讓冷泠點起燭火燃了手中紙條,吩咐冷泠傳信給冷語繼續探聽,儘快近身裴山虎,速查畢家。
倘若真如他所推斷真是一個大局,那這背後之人,鹽幫真正掌舵者,恐怕他們舉動早已在此人窺視之下。
“爺,我們早暴露了?”
冷泠心頭驀然顫悸。
雲冠玉搖頭。
暫難斷定,一切得確定疑似畢家郎君之人是否畢家郎君,才可斷定。
“往後行事謹慎,仔細是否有尾巴尾隨。”
雲冠玉最後一句交代,冷泠當即半刻不敢耽擱,速去傳信。
冷泠前腳剛走,後腳景琛抵達姻緣縣,與雲冠玉碰麵,景琛問及雲冠玉信箋內難以道及之細枝末節後,喚得閔縣丞與徐老一同至縣衙殮房。
景琛親自再觀之一遍那些賭堂打手身上刀傷,果不其然皆乃官刀所致。
雖景琛非仵作,但他官刀日日不離手,官刀所致傷口是如何,景琛一眼便可觀之,絕無可能會看錯眼。
“閔縣令,此一案子你有何看法?”
確定徐老未曾驗錯,景琛過問閔縣丞。
閔縣丞為姻緣縣縣丞,身居此位良久,現又暫任縣令一職,堂子哥被截殺之事發生在姻緣縣外山林間,景琛自當先過問閔縣丞對此一案想法,閔縣丞心中可有合理懷疑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