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的路上,他怎麼也想不到,倫巴第人竟然先他們一步將弗蘭德身亡的消息散布出去,讓他們現在處於極度被動的境地。
…………
“……什麼”
菲尼克斯聽聞這個消息,與奧洛夫主教的反應一樣,極為震驚。
他沒有想到,一行人雖日夜兼程護送弗蘭德返回貝桑鬆,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而倫巴第人的行動也印證了亞特之前的推斷。
焦急之餘,菲尼克斯不停地在屋中來回走動。而高爾文大人又臥病在床,隊伍一時沒了主心骨。
且不說謠言的散布會帶來那些讓人意想不到的後果,僅僅是謠言本身就足以令人不安。
何況造謠生事之人仍未抓獲,不知所蹤。他們的目的絕不是蠱惑人心這麼簡單,也許這些人身上還肩負著彆的任務……
半晌,菲尼克斯停下腳步,對奧洛夫主教說道“主教大人,此事事關重大,我們是否應該先通知亞特伯爵……”
對於這種突發的大事,菲尼克斯拿不定主意。
“來不及了”奧洛夫主教否定了菲尼克斯的想法。“此事既然已經從貝桑鬆傳到了恩格爾貝,說明幾日前便已事發。也許,亞特早就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
“這~”菲尼克斯一時心急,早已把亞特遍布各地地鷹眼拋到了腦後。
“也許,他關於此事的指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奧洛夫主教篤定亞特會這麼做。
以他多年來對亞特的了解,這位新晉伯爵做事向來沉穩,總是走一步看兩步。提前護送弗蘭德返回貝桑鬆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那以主教大人的意思,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菲尼克斯恭敬地問道。
“繼續北上,暗中護送國君的遺體返回貝桑鬆。謠傳之事,亞特自會有安排,我們等著他的消息就可以了。”奧洛夫主教撥弄了一下頭上的白色圓頂禮帽,緩緩走向高爾文大人的床邊。
“高爾文大人病重,恐不適合再與我們繼續奔波。”說罷奧洛夫主教回頭看了一眼菲尼克斯。
“主教大人說得沒錯,我已經囑托修道院長安排人照顧我父親,待他身體好轉以後再返回貝桑鬆。我會留下一支小隊負責他的安全,到時候護送他北上。”
“這樣再好不過。”奧洛夫主教又接著叮囑菲尼克斯,“雖然亞特也許已經知道此事,但我們還是應該將這件事通知他一聲。一來,讓他知道我們目前的大概位置和接下來的打算;二來可以讓他早做打算,以對倫巴第人的行動采取應對之策。”
奧洛夫主教走到菲尼克斯身邊,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你的姐夫亞特伯爵既然安排你護送國君返回貝桑鬆,自然有他的道理。如今你父親病倒了,接下來的後半程我們就要依靠你了。”
看著奧洛夫主教殷切的期盼,菲尼克斯重重點了點頭,堅定的眼神裡透出幾分果斷,鄭重地答道“主教大人請放心,我定不會辜負亞特伯爵的期待”
奧洛夫主教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麵前這位年輕的薩普男爵的肩膀,以示鼓勵。
…………
第二日一大早,風雪漸停。
昨日在修道院落腳的護送隊伍早早地便開始收拾行囊,準備繼續北上。
菲尼克斯在出發前特意前往高爾文的房間看了他一眼。並囑咐負責留守在高爾文身邊的親衛照顧好自己的父親。
此外,為了感謝修道院對自己父親的照顧以及作為上帝忠實的信徒,菲尼克斯臨走前向修道院捐贈了價值五千芬尼的聖祝。
吃過早飯後,一行人便從修道院後門出去,避開熱鬨的街頭集市,匆匆朝北邊走去……
…………
正午時分,北行的隊伍抵達盧塞斯恩省中部城市萊特斯瑞南邊的一座村莊時,菲尼克斯下令隊伍稍作休整,補充一下體力後再繼續出發。
同時,為了防止無關人員靠近,菲尼克斯一如既往地安排了四個巡哨的騎兵在隊伍三英裡以外的區域警戒。
簡單在一處廢棄的石砌房屋內吃了點兒麵包肉乾果腹後,菲尼克斯獨自一人步行來到村莊附近的一處小山坡上。
站在高處眺望四周,一望無際的原野被厚厚的白雪所覆蓋。點綴其間的村舍莊園此時炊煙嫋嫋,不時從遠處飄來一股烤麵包的香氣。
山坡西麵的群山橫亙在盧塞斯恩與科多爾之間,阻斷了兩者之家的商貿往來和人員交流。
抬手遮眉,菲尼克斯覺得遠山之間那一處坳口似曾相識。正當他努力在腦海中回憶時,隨身親衛從山坡腳下傳來的呼喚聲打斷了他……
“男爵大人,一個自稱從南邊一路追隨我們的腳印尋來的騎兵自稱有要事找您,他說自己是從馬爾西堡過來的~”
“馬爾西堡我姐夫位於科多爾省的那處領地~他們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