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一路不惜馬力,鮮於通也用了五天才趕到皖北女山湖,因中原一路泥濘不堪,官道全都泡壞,剩下的都是小路,鮮於通也不識路,還走錯過一次方向。
看到女山湖鮮於通就知道到了,快馬加鞭趕到蝴蝶穀時正好中午,就看到穀內胡青牛的那幾座茅草屋前停著兩輛馬車和三匹馬,一邊還站著十幾個人,鮮於通現在紫霞神功非同小可,相距還有二裡多遠竟然把十幾個人的樣貌看的清清楚楚。
一看之下鮮於通頓時一驚,他看到年紀大的有崆峒派的聖手珈藍簡捷和丐幫七袋長老的梁胖子,其他倒是不認得,但是唯獨兩個年輕人再熟悉不過,一個皮膚黝黑的漢子跟瘦小的青年兩人分明是自己的大弟子薛公遠和二弟子王傳齡兩人。
此時看他們十幾人人人戴傷,薛公遠小臂被紗布包著吊在胸前,顯然已經傷了筋骨,王傳齡則側坐則地上,滿身血汙,顯然也受傷不輕。
鮮於通再仔細觀察就看到鮮於岐和張無忌帶著三個小僮搬出了一大桶清水,還拿著藥膏草藥等,先給薛公遠和王傳齡診治,其他人似乎也知道規矩,雖然一個個疼的呲牙咧嘴但也沒有出聲說話。
金花婆婆果然已經出手了!幸虧我來得及時。
看了半天,鮮於通卻沒有看到胡青牛,心頭起疑,暗道難不成老胡他又裝病想騙過金花婆婆?
鮮於通將馬栓到附近,而後從後麵進去,果然聽到胡青牛屋內有兩個人的呼吸聲,隻是一個呼吸輕柔,另一個沉重些,顯然就是胡青牛和王難姑夫妻兩個了。
他們應該也是提前得知了金花婆婆要來報複,也是知道自己武功不濟,逃也逃不出,因此想裝病,到時候假死脫身,他們夫妻自以為得計,不料金花婆婆十分多疑,竟然又回來一趟,反倒將他們又殺死。
不過現在自己來了就不用再讓他們夫婦演戲了,想到此處,鮮於通低聲說道“胡大哥!大嫂!我是鮮於通,得知金花婆婆要來尋仇,特來相助!”
本來在房間裡王難姑瞪著胡青牛嫌他窩囊,而愁眉不展的胡青牛也在思索著活命之法,忽然兩人聽到鮮於通好似在耳邊說話之聲,胡青牛聞言大喜,正要說話卻又壓了壓嗓子,道“通弟嗎?快快進了。”
鮮於通輕輕一躍就從窗子鑽進去,站到黑乎乎的房子內,他兩眼如電,將胡青牛一身藍衫,蒙麵裝病的樣子和王難姑也一身藍衫的樣子都看的清清楚楚。
王難姑雖因和胡青牛鬥氣在家時候少,但也素來知道華山掌門鮮於通武功高強,見他過來,頓時粉麵帶笑,施禮道“見過叔叔,你過來也是聽說了那仇家要來,我們夫妻剛才還在商量怎麼提前把岐兒跟無忌兩個孩子趕走呢。”
鮮於通笑道“嫂嫂跟大哥不要慌,今日以後我就藏在咱們蝴蝶穀,那金花婆婆敢來麻煩我就給你們打發走,定叫她再不敢來犯。”
胡青牛雖心中感激,但也不想墜了自己的麵子,聞言冷哼道“通弟不要輕敵!韓千葉當年曾和我教的紫衫龍王寒潭比武,七年前他們來此求醫時就顯露過極高明的武功,近年來我武功有些進步後再想起來更知道他們夫妻武功實在非同小可,現在韓先生已死,金花婆婆更是不會容情,你可不要再將自己搭進去。”
王難姑聞言杏眼圓睜,上前就揪住胡青牛的耳朵罵道“你這個不開竅的貨!要不是你哪有今日這場禍事?還給兄弟神氣什麼?”
胡青牛知道這是師妹給自己台階下,就陪笑道“我們兄弟親如手足,哪有什麼客氣話說?”
鮮於通笑道“不錯,嫂嫂還請饒了我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