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走下西昆侖沒多久,就有四名弟子先後從遠處奔回來,向鮮於通彙報解藥與提醒已經送到。
於是鮮於通喃喃道“我們六大派都已提前做好準備,看你趙敏如何暗算我等!”
華山派等人走了兩天終於到了一個小村鎮。
鎮子裡隻有一口水井,十幾戶人家,早已趕了半天路口渴難耐的華山弟子急忙上前打水喝。
王傳齡則帶著五六名弟子去找了兩戶人家,買了肉食奶茶給師父及二位師娘呈過去。
鮮於通看了眼鮮於岐,他先聞聞嘗嘗,而後臉色微微一變,低聲道“這裡麵就是摻了那個天竺番僧婆娑羅的黑星軟筋散,不對,似乎毒性更為猛烈。”
“十香軟筋散。”
鮮於通淡淡說道,“這個毒藥更為厲害,無色無味也能使人功力全失,恐怕是婆娑羅又有所改進了,他將此毒進獻給了元蒙皇帝,定然是換了潑天的富貴。
嘿!改日我再將他砍了。岐兒你先去把解藥給大家服了,然後咱們裝作不知,看看韃子們什麼時候過來襲擊。”
等到華山派眾人吃飽飯又重新上路。
待走到不遠處一個大綠洲,突然見綠洲中鑽出十幾個番僧和幾百個蒙古武士包圍了華山派眾人。
薛公遠急忙招呼師叔和師兄弟們結陣抵擋,卻見鮮於通嘴角帶笑,好似胸有成竹的向前走兩步,看著領頭的鶉衣百結,滿頭亂發的黑瘦男子,問道“婆娑羅大師竟然親自來了?鄙人倍感榮幸。”
鮮於岐聞言一驚,急忙看去卻見那四五十歲的黑瘦男子果真是五年前被自己父親一劍穿胸的婆娑羅。
見他雖較五年前越發黑瘦,但是眼神精光四射,顯然是功力又有進步。
鮮於岐見狀心中困惑當年他被父親一劍穿胸,且不說那膻中穴是要害之地,就說他受此一劍即使僥幸不死,武功也該大大退步,怎麼看他目露神光卻好似武功大進的跡象?
婆娑羅輕咳一聲,而後從身後取出一把華山製式寶劍,揚起來說道“鮮於掌門!神機先生!你當年一劍將我刺傷,若不是我有無上瑜伽密乘護體,恐怕早已化作枯骨,這是老衲生平第一大恨,所以我養好傷就來中原查探你的消息,哈哈,真是佛祖保佑!今日終於教你落在我手中。”
“當年你就差點死在我手中,五年已過你覺得你已經足以戰勝我了?”鮮於通嗤笑道。
婆娑羅哈哈笑了幾聲,繼而猛咳數聲,道“神機先生在中原武林聲震九州,老衲近幾年武功雖也大進,但是卻不敢說能勝過你,但是報仇雪恨豈有隻以武功論高低的道理?
今日你們都已中了我‘十香軟筋散’,不如請神機先生運功試試?”
鮮於通神情愕然,似乎當真試了試,發覺功力大大退步,便驚慌問道“你什麼時候下的毒?又是那個惡毒無比的黑星軟筋散?”
華山二老中的嶽霖也突然叫道“哎呀!我的內力怎麼不聽使喚了?是你這賊人下毒了?”
高誌成則後知後覺的一蹦三尺高,拍著大腿罵道“你這個黑家夥長得跟個昆侖奴一樣,莫不是祖上給韃子皇帝擦屁股的東西?怎麼知道暗毒害人的陰招?我老高的內力全都沒有了……太乙天尊啊!”
婆娑羅卻是不理二老,拉開胸襟破洞百出的衣服露出胸口一個碩大的傷口,森然道“現如今這藥叫‘十香軟筋散’,你們中毒時效雖短但也要減退四成五成的功力了。
王爺本讓我將你們都抓回去,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先把你這個華山掌門痛打一頓,掌門變成豬頭看你們華山派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婆娑羅心胸極度狹窄,不是如此也不會糾纏歐陽默三年之久,他被鮮於通傷了肺部,已留下暗傷,所以恨不得吃了鮮於通的肉,見他們果然中毒不輕就心中竊喜,說完話從背後取下兩枚加了鋒利齒輪的銅環。
高誌成卻一拍腰間寶刀蹦出來,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能挑戰我們掌門?先讓老夫砍你兩刀才說!”
婆娑羅眉頭一皺,問道“老先生貴姓?又在華山派什麼輩分位置?”
高誌成眼睛一乜,笑道“我姓爹,你叫我老爹就好。
本老爹在華山那是大大的有來頭,鮮於掌門還要稱呼我一聲師叔,你說老爹我體麵不體麵?”
婆娑羅聞言頓時肅然起敬,雙手合十道“原來是華山前輩!老爹好!”
華山派眾弟子聞言都不禁莞爾,鮮於燕更是捧腹大笑。
婆娑羅見狀一愣,他身邊幾個精通漢話的蒙古武士上前給他解釋之後,婆娑羅才知道自己被這個老兒占了便宜,便冷哼道“你是鮮於通的師叔,武功想必不錯,先吃我一環再說!”
說完婆娑羅以“釋迦擲象功”將一枚銅環擲出去,他惱怒高誌成戲弄自己,一出手就是十成功力。
那銅環“嗡”一聲就挾開山破石之力來到高誌成麵前,他大叫一聲以手中寶刀一格,就聽“乒乓”兩聲,銅環竟然斷成兩半飛出,寶刀也連顫七八下。
高誌成感覺虎口一熱,一股大力勢不可擋湧來,他急忙暗運內力才不至於將寶刀脫手而出。
婆娑羅見這個高個老者中毒後功力大減竟然接了自己一擊卻還穩穩站定,他一刀毀了自己銅環固然有他手中寶刀鋒利緣故,但也說明他功力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