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最大的三清殿內坐滿了一身道裝,形形色色的諸多道人。
三清殿麵積極大,但是座椅隻有二十多張,分兩列東西擺放,座椅上坐著的都是華夏道門各派掌門人和各地高道,他們的弟子則站在身後。
任理德站在中央,抱拳拱手,道:“大家好,你們認為貧道身為龍門派掌門,卻轉拜華山掌門神機真人為師,此事委實是太過離奇,都斷定貧道和三位弟子都是受人蠱惑了,對不對?”
眾道人來的時候都氣勢洶洶,要對華山派興師問罪,但是到了華山卻是思維清晰的任理德出來接待,這讓他們空有怒火無處發泄,林九公和玄遊子也私下吩咐過了不得失禮,所以眾道人都看向陳宗元。
陳宗元被三位師兄怒目相視也不敢上前說話,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張清虛身為年輕一代的魁首,就上前聲問道:“任道長是前輩高人,所行之事本不該旁人多言,但是華山派早已沒有傳人了,突然冒出的神機道人我教內也並無此人,他的師承來曆全然沒有,就連戒牒也沒有,此人……此人分明是……”
說著話張清虛就撇了眼站在任理德身旁的弗蘭克和上氣兩人,隻覺得他們兩個神情嚴肅,愣是讓自己口中的“騙子”兩字吐不出來。
弗蘭克一身寶藍色道袍,頭戴黑紗冠,健壯的身軀隱藏在寬大的道袍之下,加上修剪整齊的胡須,雖然是西方白人的長相,但也多了點文質彬彬。
上氣則是黑發黑眼,五官俊美而立體,看著隻有一點異域風格,穿著白色道袍英武不凡。
兩人的身份方才任理德已經介紹過一次,眾道人也都知道弗蘭克就是投資修建道宮和諸多外企的美國人,上氣則是他的弟子。
雖然看著兩人氣度不凡,但是想起他們和任理德一樣受到了神機道人的蒙騙,眾道人心裡也有些輕視他們,張慶旭原本也未將二人放在眼裡,可是這時候卻從他們兩人身上感受到了氣勢,這令張清虛心頭發麻,說不出話反倒憋得滿臉通紅。
端坐的各派高人見到天師家族的精英弟子居然如此不濟,連人前說話都說不出,心中都暗自搖頭,其實他們哪裡知道張清虛一個尋常人受到上氣與弗蘭克精神壓製的壓力有多大。
陳宗元是此行主角,又和張清虛關係篤厚,見狀急忙出來解圍,說道:“神機道人也許是一位修道之人,但是卻不是我道門真傳弟子,即便是有些本事師父和三位師兄也萬不該不顧門派和道門臉麵去低三下四的做人弟子,這可會令重陽祖師顏麵掃地啊!”
任理德聞言勃然大怒,但是也知道自己即便大罵陳宗元也難以令人信服,因為陳宗元說出的是所有道門弟子的心聲,他冷哼道:“住口!你懂什麼?”
轉過身來朝弗蘭克躬身施禮,任理德誠懇的請求道:“大師兄,你跟隨師父修行最久,已經有了不少神通,我才練出氣感,難以為咱們華山派正名,還請師兄和上氣師侄顯露神通,讓這幫凡夫俗子見識見識咱們道門真傳的仙家手段。”
任理德的話響亮的在大殿內響起,各派高人聽的清楚,全都看向弗蘭克,想看看這個外國的道士是不是更會“念經”。
弗蘭克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口流利的陝西口音普通話(學自鮮於通)。
“好說,貧道今日出關迎接諸位道友就是為了給大家解惑,畢竟當今乃是末法時代,仙道不昌,你們對我華山派心生懷疑也可諒解。
這樣吧,今日是我道門數百年未有的省會,各門各派齊聚我華山,貧道就略施小技,答謝大家的關心。”
說完話,弗蘭克輕輕走到門前,然後雙手向東殿頂上一抓,眾道人全都傻了眼。
隻見東偏殿屋簷上厚厚的冰雪猶如被一隻無形大手控製,竟然緩緩融化成清水,流到了弗蘭克手前,片刻後就彙聚成了一團大大的水球。
林九公和玄遊子顫顫巍巍站起身,想要走進些觀看,但是卻被其他湧向大門的道士攔住了,弗蘭克左手輕輕一擺,眾道士就如同無形枷鎖上身,再也不能動彈,隻能瞪大了眼睛,眨眼都不舍得眨一下的看著。
任理德和三位弟子看著弗蘭克的神功仙法也頗為激動,任理德雖知道弗蘭克師兄跟隨師父時間已有十年,但是近日才真正得見弗蘭克的神功,心中不由得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一些浮想期盼。
弗蘭克感覺身前的水球已有千斤,就伸手輕輕一拍水球,大龐大的水球頓時炸開成無數水珠,就在這一刹那間他兩手揮動如影,從身前水霧中抓取出了一個又一個晶瑩剔透的冰杯,這本應一閃即逝的瞬間在眾人眼中竟然慢了千百倍,讓大家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弗蘭克肩不動,身不搖,雙手一邊抓取冰杯,一邊說道:“徒兒接茶!請諸位道友嘗一嘗我華山的冰火九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