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司本來就是一個江湖,更何況是大疆這樣的巨無霸。
他張有為不是什麼富二代,也不是什麼其他二代,靠的是自己的兢兢業業和如履薄冰,這才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公司的狀況他很了解,除了創業那一派,還有風投那一派。
創業那一派又分成了兩個派係,一個主張激進一些,力求上市套現;另一派則溫和的多,主張穩紮穩打,力求打造一個國際級彆的無人機製造商。
而風投那一派同樣的也分為兩個派係,雖然也是保守和激進的想法都有,但是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目標,就是儘可能地拿下創業派手裡的籌碼,最好是把這些人掃地出局。
而他自己,則是屬於中立派,說白了就是個打工仔。
不管是誰獲勝,他的結局應該都不差,畢竟公司要發展,怎麼也不能少了他們這些乾事的人。
可是他又不是很甘心,誰會嫌棄白花花的銀子再多點呢?
但是就靠他現在的薪水,房子是有了,車子也有了,但是他也想換套大點的,給老婆孩子更好一點的生活啊。
直勾勾地盯著高昂,張有為在自己大腦內進行著極為劇烈的顱內風暴。
高昂這個人的想法,他不是很了解,但是按照這一派投資人的風格,應該是屬於溫和那一派的。
如果投靠了他,結局應該不會太差吧?
就算到時候這一方落敗了,他對自己應該會有點補償吧?
可是問題也在這兒,就是因為這一派不爭不搶,所以發言權太小,真能像他說的,推自己一把麼?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他圖什麼?
“高總可以說下你的條件。”
最後,張有為妥協了,主要是高昂開的價碼實在太具有誘惑力了。
如果自己真的能和他達成協議,自己想進一步絕對有可能。
公司的股權比例,他還是了解一點的。
創業團隊手裡的隻有30不到,風投那邊也是30左右,兩邊勢均力敵。
除了高昂手裡的股權,其他的都分散在一些不能動的人或者基金手裡。
而高昂就成了這唯一的變數。
他支持誰,誰就能在下一輪的輪值董事會裡邊占據更多的席位,也就是在整個公司擁有了更大的話事權。
迄今為止,高昂這一派係都沒有動用過這項權利。
張有為腦子裡的這些想法,高昂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他隻是想用這個誘惑,去換取那架無人機而已。
在他看來,什麼狗屁派係之爭,和他毛關係沒有,他隻是不想讓彆人發現他的秘密而已。
“沒什麼條件啊,就是你這架無人機,我是真的愛不釋手啊。”
高昂抓起電腦桌上一個看似遙控器的玩意兒,在手裡左右擺弄,同時還笑眯眯地回望過去。
“十月份的輪值選票,我會投你。”
來的路上杜一冰已經把各個公司大概的情況和他簡單地說了一遍,公司內的爭權奪勢倒是沒說,說的都是他的這些股權能起到什麼樣的作用。
同時也給他出了一些點子,比如如何證明自己的價值,如何發出自己的聲音等等。
當時她說過一句話就是拉攏那些不得誌但是又有一定實際地位的人,比如張有為就在此列。
張有為雖然現在做的是市場分銷,但是卻是技術出身,之前搞過編程,也搞過芯片開發,最後才跳槽到了大疆的研發部門。
後來由於公司內部的各種角鬥,才坐到了如今這個位置。
就跟前文所說一樣,他是有那麼一點不得誌,剛好可以作為高昂打造自己班底的突破口。
聽到高昂如此說,張有為的眉毛劇烈地跳動了幾下。
雖然他知道高昂如此迫切地想要拿到他的無人機,肯定有更大的秘密,但是對於他來說,一個是可有無可無的無人機或者是一個破視頻,而另一個則是自己能再往上爬一步的重要砝碼,孰重孰輕一目了然。
或許他隻是對那個水下怪獸好奇呢?
“那倒是多謝高總美意了,這樣,我給您包裝一下。”
張有為立馬客氣了起來,立馬丟掉手裡的煙頭,一步竄到電腦桌前,開始忙碌起來。
對於他的這種行為,高昂並沒有任何的鄙夷。
人往高處走,水才往低處流,沒有更高追求的人都是鹹魚。
“高總,您拿好了,這個是說明書還有講解視頻,有什麼不了解的,隨時可以找我。”
無人機看起來很大,包裝完之後一個小背包就能裝得下。
“那個,您看晚上是不是一起吃個飯什麼的?”
張有為抿了抿嘴唇,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吃飯?不必了吧,我得收拾下行李,過兩天就得去東北呢,”看到張有為略微有些失落的表情,高昂好似猜到了什麼,緊接著說道,“不過你放心,我答應的事情,不可能反悔,更不會讓你失望,到時候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有了這句話,張有為的表情才算陰轉多雲。
他們這一行人一大早從亞三出發,好不容易上了船,還沒玩多久就又打道回府,來來回回五個小時的時間,光是在路上就浪費了四個小時。
真真正正停船遊玩的時間滿打滿算不到一個小時。
玩是沒玩嗨,反倒受了不少驚嚇。
遊輪靠岸之後,大家夥都是各回各家。
回到酒店的高昂,把無人機裡邊的視頻仔仔細細前前後後又看了好多遍。
又回憶了一下水裡的細節,腦子裡逐漸有了一個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