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不器聞言,手裡的酒盅抖了一抖。
“你是專門來找我的?”
“算是吧!有人給了我一個提示,我想來想去,好像那人就是讓我來找你的。”
“誰?”攫欝攫欝
“廈門,夏宇,認識麼?”
高昂緊盯著令狐不器的雙眼,感受著他的心跳脈搏等。
“廈門,夏宇?”
令狐不器呢喃了兩句,眉頭都快攢到了一起,“不認識,沒印象,根本沒聽說過。”
看到高昂不相信的眼光,令狐不器自嘲一笑,“也是,像我這樣的人,估計說實話都沒人信,但是我可以……用我祖上的名義擔保,我真的不認識你說的這兩個名字。”
想了半天,令狐不器隻能用祖上名義擔保了。
個人的信譽?早沒了。
個人的人品?他哪有什麼人品……
高昂且信了他的話,端起令狐不器倒滿的酒杯,聞了一下,“還挺香的,年份不短了吧?”
“二十年陳釀,茅台這東西,給老外喝就是浪費,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確定,你是我的同胞。”
“同胞?”
高昂抿了一小口,晃動著手裡的酒盅,似笑非笑,“你還算是東國人麼?”
這句話把令狐不器給問住了。
是啊,他還算是東國人麼?
理論上來講,他是,也不是。
他有東國國籍,有東國護照,但是同時山國也給他發了護照和綠卡。
有個問題,東國是不承認雙重護照的。
當他決定在山國定居的那刻起,他已經自動承認放棄了東國護照。
所以,從根本上講,他已經是一個外國人了,成為了教科書中典型的“蠻夷”加“漢奸”。
又是一口,令狐不器把酒盅裡的白酒一口悶了,拿起茅台厚實的酒瓶就要續杯。
想了一下,酒盅不解勁兒,直接對著紅酒杯倒了起來。
“咕咚咕咚”
直接倒了滿滿一杯,起碼也得有三兩多,又是一口悶。
這反而讓高昂看不懂了,這是借酒澆愁?
問題是,對於一個賣國賊來說,有必要在自己麵前裝麼?
還是說,他是厭煩了現在的生活,想回頭是岸?巘戅玩吧巘戅
茅台的酒勁很大,而且令狐不器之前已經喝過了紅酒,這一摻和,頓時有點上頭了,說話都有點大舌頭。
“我的護照,可能不再是東國的,但是,但是我的血液裡流的還是東國的血。你知道麼,你是我這三年多以來,第一次見到的東國人。那些移民的不算,那些移民的都是二鬼子,賺了國內的錢,出來瀟灑。是啊,我和他們有什麼不一樣呢?”
“不一樣,我和他們不一樣,我花的是老外的錢,哈哈哈!”
“他們軟禁我,無非是想對付老夏,想揭303局的老底兒,甚至想借用我這個昔日資本大佬的名頭,去抹黑東國。”
“但是我給你說,我給你說哈,這些事兒我一件都沒做。”
令狐不器神秘兮兮地湊到高昂跟前,步子都有點晃了,“我又不是傻子,說的越多,我的價值就越低。”
“看到這些了麼?”
令狐不器指了指周圍,“這個莊園,這些奢侈品,這些好酒,都是那些王八蛋送給我的。他們讓我不定期地上網,說一些壞話,甚至按照他們編好的稿子來讀。我不讀,他們就打我,狠狠地打我,還用小刀割我的小JJ……他們都是畜生!”
高昂掏了掏耳朵,好家夥,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有些東西,不是我的本意,我知道,我傷害了很多人,我的父母,我的妻兒……我也想回國啊,可是我回不去啊!”
令狐不器跑到窗前,拉開了簾子,衝著外麵大吼大叫,“那些王八蛋,手裡有武器,隻要我敢出這棟樓,他們就敢開槍,你說我,我怎麼辦,啊?”
高昂把酒盅放下,整了整衛衣帽子,“你當初不乾那些傻事,不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說到底,不還是你自己的問題?用一個詞就是:咎由自取。”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會被令狐不器這一番聲淚俱下的表演給說動心了,甚至還會有一絲同情。
但是高昂沒有。
九年義務教育教會他一件事情,透過現象看本質。
令狐不器說了那麼多,甚至說自己受到了悲慘的迫害。
但是究其原因在哪裡,不還是因為他背棄了自己的祖國?
如果當初他沒有走出那一步,老老實實呆在國內,會有如今的悲慘遭遇?
而讓他走出那一步的,不還是他自己的選擇?
有人逼他麼?沒人。
就像他之前和伊萬達說的那樣,什麼信仰不同,方式不同?
都是扯淡,說白了就是自私心在作祟。
到了如今,弄巧成拙,自己成了失敗的那一方,被軟禁了,就開始後悔了?
“你也彆裝可憐了,我過來不是聽你說書的,說說吧,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有人讓我不遠萬裡來找你?”
廈門和夏宇是什麼打算,高昂猜不到。
但是他們的目的,他卻可以大概推斷出來。
令狐不器應該知道一些和他們有關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或許會讓改觀高昂對他們的判斷。
這個推理很簡單,高昂最近死咬著廈門和夏宇不放,這兩個人肯定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因為不僅僅是高昂在追蹤,京都那邊也有人開始按照高昂的思路,開始追查他們兩個,甚至有人開始調查303局了。
所以呢,這兩個人或者說他們背後其他的人,就著急了。
就想著,該用什麼樣的辦法,打消高昂對他們的敵意。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中間人來說情。
可是目前為止高昂也沒發現有人給廈門他們說過情,大概可能他們一直比較特立獨行?
那麼接下來就隻有自證了。
問題是他們還不能露麵,隻要一露麵,鐵定被抓起來。攫欝攫欝
所以,他們的希望就隻能寄托於高昂身上,隻要高昂願意放過他們,問題就不會太大。
但是呢,他們還不能直接來勸說高昂,因為那樣的話,未免有些王婆賣瓜的嫌疑。
所以需要一個第三者,而這個第三者還得是和廈門或者夏宇有密切關聯的人,所以就想到了令狐不器?
令狐不器對夏建成很熟悉,甚至知道一些關於303局初建時候的內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