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海思玄錄!
白瑉笑了。
這些天來的一顆顆大珠小珠,終於在他的腦海中連成了一條線。
雖然在廢大司命府,蛟龍之淚中看到的場景太過沉重,但此刻解開的這個謎底,的確令他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
綺月,並非他不可企及。
她很可能就是大司命的女兒。
仙庭史冊上關於大司命殞身的記載,隻說了他在推演天劫之後自願殞身祭天,他的妻子懷有身孕,之後也隨他而去。
但是史冊上隻字未提,大司命的妻子羽化之前,他們的孩子,究竟有沒有出生。
白瑉查閱了所有關於紅鸞星的典籍,從表麵上看,紅鸞星體量微小、行為跳脫,和仙庭中隨處可見的螢火蟲一般的“引路童子”並無二致。
隻有懂星宿的人撿到了紅鸞星,才不會將其誤認為一般的引路童子。
所以,應該確實如月老仙君所推斷的那樣,紅鸞星走失後,被大司命撿到收留。
然而,二十萬年前過去了,大司命府早已空空如也。丟失的那顆紅鸞星,之後卻再也沒有被找到過。
中春之節被禁以後,女子取名都不帶“月”字,或取月亮之意。玄尊身份如此貴重,即使他再寵愛這個小女,也不會以月亮之意為她取名。
唯一的解釋,大司命臨死前注入到附禺劍裡的東西,同樣也被注入到了他撿到的那顆紅鸞星中。
彼時大司命夫人已經生女,這孩子應是帶著紅鸞星一起被封印了,多年之後才蘇醒,但並未死去。
否則,大司命又如何會將那樣東西,注入一顆壽命隻有千年的星星裡。
難怪以物化身的北戰神,會對蘇彌雅一見傾心。
這本是十分反常的事情,但如果蘇彌雅就是那個帶著紅鸞星的嬰孩,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回到天權星君府,白瑉怔怔地坐於案前。
“她並非仙帝親女,”他在心裡喃喃自語,“她是大司命的女兒……”
白瑉一麵慶幸著綺月並非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一麵不由得被一種山雨欲來的惶恐激得手心發涼。
綺月將嫁的,是附禺劍化身的北戰神。
而附禺劍,正是令她生父,大司命符離,灰飛煙滅的凶器。
大司命臨死前分彆注入附禺劍和紅鸞星的那樣東西,一定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絕不可分。
“大司命……”白瑉仰首蹙眉,微微合眼,“究竟是什麼,讓你竟將剛出生的女兒,和附禺劍捆在一起……”
即使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白瑉還是忍不住去思索蘇彌雅與北戰神的關係。
假如沒有那紅鸞星,北戰神是不是就不會愛上她。
那樣的話,自己和她……
白瑉總道自己並非癡情之人,也非長情之人。這漫漫一生中雖有不少鶯鶯燕燕的女子,但真正留情的,他並想不起來幾個。
他認為自己對蘇彌雅的情愫,應該也是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