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羯縱使一萬個不願意也無法阻止這顆赴湯蹈火的心。
他經曆過，所以能有九成篤定，那裂痕是因為血契鬆動而產生的。
不過正因如此，他知道叛主反噬的痛楚，不知祁川能不能靠著這裂痕逃出一線生天來。
遠遠的那個被血染成紅色的身影跌跌撞撞朝近岸的方向飛來。
允羯立時飛身上前，卻看到祁川體力不支急急往海中墜去。
“不好。”他暗暗喝到，一躍便要去接。
卻看到海中伸出一個小小腦袋，剛好讓祁川一隻腳借了個力，這才不用他拉也沒掉進海裡。
允羯毫秒之間擦了擦眼睛“是我看錯了嗎，大自在海的惡靈什麼時候轉性了。”
“允羯……”祁川被他拉得骨頭散架，“你再拉我可能要羽化了。”
“哦不好意思，”允羯鬆開粗大的一雙手，“你現在沒有半點修為了吧？”
語氣竟有點幸災樂禍。
“差不多吧，”祁川說，“還好你之前飛升了，不然夔龍無人可管。”
“哦那個，”允羯差點想不起來，“早已被我解決。”
他飛升後在蒼穹終日無事可做又沒有對手，將夔龍封印結了整天打著玩，夔龍不經他打，自己煙消雲散了。
想當年自己不小心被夔龍傷到要去借東風渡海，祁川看著允羯湧起異樣的感覺。
“魔尊如何？”允羯著急問道，“已經到對岸了嗎？”
“她，那是自然。隻怕她耍得還不夠儘興。”祁川說，“我直到近岸了才使了一掌，她在那邊估計要花些時間。”
“談情說愛耽誤修為，風水輪流轉，我也該登一登榜首了不是。”允羯說，“八卦傳得快，估計過兩日神兵榜就要重訂。”
祁川渡大自在海未到彼岸就返回，靈力隻剩一成，飛升耀天之境的允羯修為確實在他之上了，這也沒錯。
不過這是唯一能試探出與阿祝的血契是否有所鬆動的機會，如果是平時這麼突然拍她一掌，定然大事不妙。
現在她在彼岸療傷，事情至少還可以緩緩。
允羯繼續賤賤地道“夔龍已死，我攢著這麼多修為真浪費。”
祁川白著臉，身上的窟窿淌著血“那你修為不用可以借我？”
“乾嘛？”允羯捂緊自己，“你要給自己回恒治傷？那個華而不實太費修為，不如你自己慢慢養著就好了，六合有我。”
“身上的無所謂。”祁川擦擦鼻子，“臉上的要快點好。”
蒼天，允羯看著祁川像不認識他了一般“自遠古洪荒不曾有這麼惜臉的戰神，按凡間話本說法你離退位不遠了。”
話雖這麼說手上還是化出一團精純靈力出來。
祁川接過補了補腰間的血窟窿，“我就是要去凡間，凡間的人很看臉的。”
一來是接月兒上來，她比較容易見色起意。二來見了那個半妖皇子，麵子絕不能丟。
“你要私奔？”允羯懷疑地問，“值得嗎？”
“不至於，”祁川答道，“接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