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小狐狸,我真不是有意的。”
道潯散仙愁眉苦臉,不敢直視白芸的眼睛。他會各種仙術,可沒有任何一種能夠安全祛除血液裡生出來的蟲子。
完了。
聽說這隻小狐狸是大氣運之人,在這次大劫中肩負重任。那自己如今害死了她,豈不是……
完蛋了……徹底完蛋了……弄巧成拙……
“高!真是高!神仙耍流氓,原來這麼高!一句不好意思,一個不是有意的,就把流氓行徑一筆勾銷了。真厲害!”
長平的這一段冷嘲熱諷,倒讓大師兄長庚刮目相看。
平日裡,長平大概慣於陰謀算計,所以雖然有些顯露鋒芒,但說話十分圓滑,滴水不漏,把上下級關係都打理得非常和諧。長庚印象裡就他從來都不曾與上級領導唱反調。
如今這麼尖銳犀利,麵對強權不卑不亢,絕不屈服。成了妖相反有些可愛。
這番話卻讓白芸的臉更加掛不住了。畢竟還是個少女,臉龐薄的很。
而道洵散仙這一係列騷操作,完全讓白芸丈二摸不著頭腦。
對方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自稱是神仙。除了自帶金光,也沒啥神仙樣。整起人來,一點都不慈悲為懷。
他到底是仙是魔,是鬼是妖?
而且完全不懂他到底是敵是友,接近自己的真實意圖是什麼。
畢竟他先莫名其妙往自己身體裡注入了什麼液體,又抽走了幾滴血。祖奶奶說十指連心,中指連著心頭血。而九尾狐的心頭血尤為珍貴。
白芸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擔憂。
她趁道洵散仙還在愣神,兩根指頭揪住他的領口,清了清嗓子。
“快說,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何要取我的心頭血?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道洵散仙任由白芸揪著領口懸在半空,毫不掙紮。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了白芸幾眼,仰天長歎。神色戚然,帶著一種大悲大願。
這種悲傷帶著超強的感染力。讓周圍每個人都也隨之充滿了哀傷。
不知何時已經停歇的雨,此時又劈裡啪啦下起來。狂風大作。
道洵散仙仿佛看到了不久以後白芸被蟲子穿孔而出,被吃得屍骨不剩的慘狀,不由自主地對著白芸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本仙錯了。”
道洵散仙剛說完,長平就陰陽怪氣地補刀。
“堂堂一個神仙,竟然欺負一個黃花大閨女。天理難容!還不趕緊自裁謝罪!”
道洵散仙被這個坑爹徒弟氣得七竅生煙,麵色蒼白。
隻是怎麼感覺皮膚底下有蟲子在爬,在咬。奇癢難忍比剛才手指尖的那種刺癢更甚!
而且又癢又痛的似乎很快到了胳膊,脖子,胸口
全身!
包括他的心臟!他感到心臟處一陣絞痛,痛得讓他窒息。
完蛋了!剛剛還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小狐狸,這下子自己也怕是快要死了。
這下他開始感覺全身奇癢難忍,似乎每一寸皮膚底下都有小蟲子在爬,在啃噬,在產卵
這些蟲子似乎馬上要把他穿成個篩子。怎麼辦,怎麼辦
道洵散仙突然間有了主意,變成他的本體不就行了。誰怕誰?!
還未變出原形,他竟然就痛暈了過去,倒在地上。不,確切地說,是嚇暈了過去。
“神仙?!”
白芸目瞪口呆地看著道洵散仙從空中直直地墜落,掉在地上,一動不動。
卻不敢貿然靠近。
“還真自裁了?還真特麼的玻璃心。”
這狀況讓長平也是一驚,頗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