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原隰“……”
“我不是。”趙原隰道。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我……”
“你就是。”
“我還沒說完……”
趙原隰被朝生氣笑了。索性也不和她爭了,如同她一般席地而坐,道
“神君怎麼和小孩子一樣?”
“本座比你大。大很多歲。”朝生道。
趙原隰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道
“神君把我留在這裡,究竟要做什麼?”
“陪本座。”
“陪你?陪你做什麼?”趙原隰有種不好的預感。
“讓本座每天都能看到你。”
趙原隰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為什麼?”
“不為什麼。”朝生向來不喜歡解釋。
“如果我不願呢?”
“你已經在長明殿了。況且,你拿什麼來違抗本座?”朝生語氣依舊平靜,卻不容反駁。
“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包括我這條命。你若願意,大可隨時拿去。”趙原隰有著少年該有的乖戾和執拗。他可以死,但不會屈服。
“世人皆求生,你卻求死。或是……以死相逼?”朝生挑眉,看向他時,神情有些冰冷。
“總之我不會臣服於你。”趙原隰不再看她,眼神中帶著強烈的抵觸。
兩人都不再作聲。
良久,朝生道“這裡不好嗎?”
她的神色有些落寞和失望。幽深的眸中似找不到焦距一般,黯然的眼底卻十分平靜。冰冷驕傲,卻也孤寂寒涼。
趙原隰看著她這個樣子,有一瞬的心疼。
她是因為很孤獨嗎?
趙原隰又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可以同情她?她現在可是自己應該敵視的人。
說敵視是不是太重了?總之不該憐憫同情她!趙原隰如是想著,嚴肅地看向朝生,道
“不好。”
“哪裡不好?在這裡,你有無限的自由,想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不出長明殿,想去哪裡都可以。你不必為奴為仆,也沒有人會為難或者輕視你,這樣……不好麼?”
“說到底,還是要被你囚禁,被你限製自由。你要我做什麼,做你的男寵嗎?!”趙原隰語氣加重了幾分,帶著譏誚和戾氣。
朝生怔了一下。還沒人敢對她疾言厲色,但她沒有生氣。她在想另一個問題。
辛夷說趙原隰脾氣大難伺候。可見是真的。
同他……卻是一點都不像。
明明很像的,為什麼不像了?還是……從來都不像……
朝生思考著這個問題,靜靜地凝視著趙原隰。
她的眼中沒有怒意,也沒有凶狠,隻有他……或是什麼都沒有。
“看我做什麼?你是不是認為從沒有人敢和你這麼說話,覺得我有損你的威嚴?還是覺得我身份卑賤,連做個男寵都不配?!”
朝生深黯的眼底劃過一抹異色。
還是很像。明明不像……說不出哪裡像……
“他們不是男寵。你若想做,不是不行。”
朝生說完,便起身離開,沒等趙原隰再說什麼,她早已沒了蹤影。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他們?”趙原隰喊了出來,卻無人應答。
為什麼覺得她什麼都知道?還有……她剛才是生氣了嗎?
趙原隰本也沒打算討好這裡任何一個人,所以乾脆不再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