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買酒回來的南宮暮看兩人佇立在門前,說道“白姑娘跟呂夫人走了,你們兩個為什麼不攔她?剛才偶然撞見她們,她說要去呂家小住。”
花凝霜不提自己對這件事的態度,反而拿柔兒說事“柔兒阻止翩翩去呂家,沒有攔住。她自己要去,誰又管得著啊。”
“反正我們對她是仁至義儘,天下間沒有哪個陌生人能做到這樣。”南宮柔聳了聳肩,便回自己屋了。
“娘子你也沒有勸住她?”
她點了下頭“一心要走,勸不住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彆的姑娘稍微關心一點,心裡就不舒服,如果是親妹妹倒沒有問題,可白姑娘和他又沒任何關係。
去呂家也好,說是說呂家人可怕,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或許她將來給呂公子生幾個兒子,能母憑子貴,沒人再來刁難她。
說不定呂夫人一高興就給她買兩個丫環,讓她安安心心做少奶奶。
花凝霜心裡在想:我當初的好心到底應不應該?是把她給害了還是把自己給害了?但願她能在呂家過得好,算是沒有白救她。
“娘子你有沒有覺得,日子過得越來越平凡單調。還有件好事要告訴你,就是我已經找到新住宅。壞消息是,錢基本已經花光。”南宮暮抱著酒壇對她說道。
能夠脫離這座凶宅,無疑是天大的好事情,她衝過來抱住了他“隻要不是凶宅就行,你都不知道,每天半夜裡被噩夢驚醒是什麼滋味,我本來就膽小。對了,打算什麼時候搬家?”
“我的私房錢隻是預付款,所以娘子你得把銀票拿出來,才能拿得到那張房契。還有,那座宅子很大,需要買奴仆,還得請管家打點。”
“相公你的意思是,買這座宅子差不多花光我們的積蓄?”她突然間感覺自己心痛,無法呼吸“算了,能脫離凶宅就好,你以後可得好好賺錢養我,跟我回屋拿銀票。”
南宮暮進了屋就把酒壇放下,說道“這個酒喝了不會上頭,我們今晚小酌兩杯,再準備碟牛肉跟幾個下酒菜。”
花凝霜翻箱倒櫃找銀票,良久後才說“夏季太熱,你消停會兒,我連被子都不想蓋。酒和菜是可以給你準備,你自己一個人吃一個人喝。”
幾張幾張的分彆放在不同地方,湊齊一遝給他,張張麵額不小。
他在心裡默數鈔票,嘴上還能聊“還沒到真正熱的天,就拒我於千裡之外,睡覺的時候也不讓我抱一下,讓你陪著也不讓陪,無情。”
“好好,如果隻是陪陪你,我可以的。”她拿他沒有辦法,說道“我去廚房先切好牛肉,弄好佐料,晚上炒兩下就好了。”
無聊的時候又容易像很多事,花凝霜切菜的同時再想,自己是不是太寵溺南宮暮,以前明明隻想教他做好男人,怎麼反過來,把自己弄成三從四德,勤儉持家的賢惠妻子?
就比如說洗腳的事,他就坐在凳子上,等自己端盆到這,蹲下來給他洗腳,難不成是愛情讓自己變得太卑微?
哎,仔細想想,全職主婦和婢女本來就沒有區彆。
隻是一個說法好聽些,一個說法難聽些罷了。
真心誠意愛他,做婢女就做婢女吧,花凝霜微微一笑,手腳麻利的切完一塊牛肉,放入涼水中浸泡。
幾隻小貓隨了親爸琥珀,在廚房裡打打鬨鬨,吃的像個小球,南宮柔教訓完琥珀,又來廚房教訓它的崽子們“嫂子,你看這些小貓,在我床上跳來跳去,被子都被抓破了。臟兮兮的小爪子,我還得重洗。”
“對你親近才這樣的,它們就不敢來我屋子裡鬨,因為很生疏。琥珀大概是向你來討債的貓,還生出這麼些小討債鬼來。”
“哎,也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