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之間,葉顏像是在夢裡一樣在清醒和沉睡之間來回遊離。
他好像被放進了車裡,接著是嘭的一聲關門聲。
吳穹第一次乾這種事,在興奮和緊張的驅使下一刻不敢停留快速發動車子離去。
他沒有看到,就在他的車剛剛離開車位,隔壁位置上那輛炫酷的黑色超跑的主人就從後方黑暗處走了出來。
空曠的地下車庫裡燈開得不多,斜上方一束亮光正好打在來人那張又野又正的疑惑臉上。
是封羽,他走到自己的車子旁邊以後還望著前方越來越遠的尾燈,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葉顏?”
雖然剛剛葉顏的頭有一半是藏在吳穹胸口的,但即使是一個側臉,作為近距離跟葉顏接觸過的人封羽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更彆說葉顏的形象算得上舉世無雙,這個世界上很難找出第二個跟他相似的人。
更重要的一點是,封羽他視力極好,一點都不近視。
葉顏被吳穹開車帶出了酒店,一路奔馳衝進了夜色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裡,隻是感覺身體有些顛簸,像躺在一葉扁舟上被推向了大海深處。
“青然...”意識模糊間他呢喃著喊了一個名字,那是人類在遇到危機的時候,潛意識裡第一個能想到的最重要的人。
後來那種輕微顛簸的感覺消失了,汽車的引擎聲停止,世界突然變得安靜反倒讓他從昏迷中意識回籠。
他的眼睛無力地睜開了一條縫,昏暗的光線下車門被打開,吳穹黑漆漆的身影像山一樣在他眼前壓了上來。
他被抱出車廂,周圍好像有草有樹,被風吹動的樹蔭晃得他眼花。
吳穹給他下的藥似乎不是很多,當一隻粗糙的大手撫摸上他的臉的時候,昏沉的感覺逐漸消失,他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是吳穹正欣賞寶物一樣地盯著他在看,葉顏頓時扭頭躲開他的觸碰,想要起身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被綁在了一張破舊的單人床上,雙手動彈不得。
看著自己被牢牢鎖住的雙手,葉顏腦海中一晃而過一個熟悉的畫麵,無助和恐懼接踵而來,像一雙無形的大手遏製住他的喉嚨難以呼吸。
“女裝這麼漂亮啊,你不會真是女生吧?哈哈哈~”
“我不是!導演快放開我,我不想玩這種遊戲!”
“哎喲真是玩不起,都是男的,我們又不喜歡男人,看你長得漂亮開心一下,配合我們拍幾張照片玩玩,聽話。”
“跟他廢什麼話,一會兒還要拍戲呢,趕緊把他的腿架起來,拍得像一點啊。”
“那必須的,我專業攝影師,來吧,一會兒看誰動得快,喔~”
“不要!我真的不想玩!走開啊~!”
回憶是不堪入目的,鬼迷心竅的男人強行將他畏縮的四肢拉開,撕扯他的衣物,在他身上模擬著動物繁衍後代的動作,以此滿足他們低級的惡趣味。
他罵過求饒過,也哭著大喊他不拍了,工資也可以不要,隻求結束那場噩夢。
可那些聲音最終還是被男人邪惡猖狂的笑聲所吞沒,一個龍套替身,在那些劇組的掌權者麵前低級如玩偶。
八年來那一段足以成為他人生陰影的畫麵,不止一次變成他的噩夢反複回憶。
他不僅沒有因為時間而變得麻木,反而每每重現在他腦海中的時候,他還是會對這個世界和人性感到失望。
“吳穹...你想坐牢是不是?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