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敷衍著她,心裡卻是極為不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
半個月後,杜玖柒終於傳來了有用的消息。
朝陽巷裡有人曾經聽到一聲,“跳樓了!”
若舒轉身看向杜玖柒,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杜玖柒接著說道“我們在那戶人家前後左右摸了個遍,其餘人家都住著一家老小,隻一家現在無人居住,我們在閣樓下的草叢裡找到了這個。”
說完將手掌打開,若舒見到上麵放著一小巧的針線包,就如蘭姨的人一般,普通的灰色小布包,因用得久了,上麵磨損得厲害。
若舒覺得有血直衝頭頂,忍不住咬住了嘴唇。
杜玖柒說道“還在查屋主是誰,相信不用多久。”
若舒嗯了一聲,拿過杜玖柒手中的針線包,放在手心裡,細細的看著。
杜玖柒有些意外,伸著手許久都忘了收回。
不幾日,杜玖柒又傳來消息。
屋主姓易,在翰林院學士宋嘉誌的府上當管事,是隨著宋府嫡次子的正妻易氏陪嫁來的京城。
易氏五年未孕,也不能說未孕,而是留不住胎。
“求子心切麼?”若舒望著天上飄過雲彩,幽幽地說道。
杜玖柒說道“東家,她既一心求子,我們就成全她。”
若舒望著他,杜玖柒接著說了句,“讓她死在求子的路上。”
若舒聽了,低頭道“她如何尋死我不管,但我要她給蘭姨償命,十五倍的償命。”
杜玖柒說道“是,東家放心,一定要讓她死個明白。”
若舒卻淡淡的看著他,說道“言多必失。”
杜玖柒聽了,低頭拱手道“是玖柒思慮不周,東家放心,斷不會留下痕跡。”
若舒點點頭。
杜玖柒告退而去。
若舒卻仍然站在馬房,低頭看著手裡的針線包,任蘭芷如何催促,也未回轉右院。
又是初一,易氏一如既往的坐著車前往白馬寺燒香求子。
昨晚剛下了雨,山路泥濘難行,車夫在心裡暗暗埋怨車內的易氏。
心道,老天不成全,去哪求都沒用。剛亮便催著出發,等晚些路乾些也好行些,等回了府還不知要擦多久才能將車擦洗乾淨。
脾氣不好鞭子就甩得重了些,馬一吃痛,就嘶鳴著加快了速度。
車內的易氏正在撥弄著念珠念著經文,這一下差點摔倒在蒲團上,跟著她的奴婢爬起來,一掀簾子,輕罵道“老陳頭,你慢點,差點摔著二少夫人了。”
老陳頭略一回頭,說道“二少夫人,山路難行,您又趕時辰,老奴也是沒辦法,你且扶穩些。”
奴婢還想說什麼,易氏拉住她,搖了搖頭。
越往上走,路似越泥濘,車輪打了幾次滑,老陳頭好不容易才穩住。
經過一個轉彎的時候,突然聽到老陳頭一聲“不好”後,車突然有些偏,拉車的馬因韁繩拉得太緊,嘶鳴著想直立起來,這時車廂已經有些向路外偏去,最終任老陳頭如何拉扯手中的韁繩,車與馬都不受控製的朝著路外衝了出去。
隻聽見一陣與山石相撞的聲音,接著有東西散架的聲音,還有幾聲慘叫。
杜玖柒等從山路邊探頭望去,下麵已無動靜。
有人想下去看個仔細,杜玖柒阻止了,“留下印跡就不好了,快走。”
一行人邊走邊說著,“提了一晚上的水,我這肩膀到現在都是酸的。”
“我的手都磨破了。”
“東家說了,人人皆賞一千兩。”
“東家自來大方,其實就算沒錢,這事我也做定了。”
聲音漸行漸遠,路邊躲著的兩人默默的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七皇子對身邊的青雲說道“我看比你強多了。”
青雲說道“要是比起這狠,青雲自愧不如。”
七皇子說道“要不是路滑不能騎馬,你我隻能走路下山,差點錯過這場好戲。”
“還不快跟上去。”七皇子說道。
“是。”青雲一閃身,跟了上去。
七皇子欲離開,突然停住了,望著車馬落下去的地方,查看了一下,找了個地方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