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明日去尋許芫桐,他上次說過的同窗好友,已經打聽過了,他這幾日不當班,必定是在城郊的藥圃裡。
若舒聽了不置可否。
第二日下了朝,秦道川就帶著秦東和秦西出了城。
京城郊外,一間規模不大的莊子,正是許芫桐種植藥草的地方,此時一身短打,腳穿草鞋,正在侍弄藥草的許芫桐聽到莊子外一陣馬蹄聲,便放下手裡的鋤頭,朝門口張望著,不多時,見秦道川走了進來,詫異之後,笑著說道“稀客稀客。”
秦道川拱手道“芫桐,好久不見。”
許芫桐出了藥圃,洗了手,就請秦道川坐下說話。
秦道川看著親力親為,為他泡茶的許芫桐,說道“這麼多年,隻有你依舊沒變,明明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卻常常布衣草鞋泡在農田裡。”
許芫桐說道“你不也一樣,雖然你我久不見麵,但你的消息卻從未在我耳邊斷過。”
秦道川沒接話,四處張望些他的藥圃。
“說吧,今日尋我做什麼?”許芫桐將泡好的茶遞給秦道川。
秦道川伸手接了,說道“自然是有事。”
許芫桐不再接話,隻默默地泡著茶。
秦道川喝了幾口茶,說道“好好一杯清茶,偏要加些藥味進去。”
許芫桐一副他不識貨的表情,說道“我見你雙目含赤,唇間發紅,明顯臟腑上火,特意泡了清火的茶給你。”
秦道川說道“本性難改,還是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的。”
許芫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秦道川說道“真受不了你,本就長了一雙鳳眼,偏又喜歡盯著人看。”
許芫桐說道“可我不招桃花。”
秦道川又喝了一口茶,含在嘴裡品了品,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有事相求。”
許芫桐聽了秦道川的話,明白了他的來意之後,差點一口茶噴再他臉上。
秦道川下意識拿袖子去擋,見沒中招,慢慢放下手臂,認真地看著許芫桐。
許芫桐與他對視著,細品著手裡的茶。
等茶杯空了,才開口。
“我能問原因嗎?”許芫桐問道。
“不能。”秦道川答道。
“從未有男人求過這種方子。”許芫桐說道。
“所以我來找你。”秦道川說道。
“是藥三分毒,你不怕嗎?”許芫桐說道。
“我信你。”秦道川說道。
許芫桐歎了口氣,說道“秦道川,你變了。”
秦道川說道“我已成親生子,自然與以往不同。”
許芫桐說道“生兒育女乃人倫也,逆天而行實不可取。”
秦道川說道“我自有我的道理。”
“萬一你後悔了,可彆來找我。”許芫桐說道。
“落子無悔,你應該了解我。”秦道川說道。
“正是因為知道,我才要勸你。”許芫桐說道。
“我知道。”秦道川說道。
許芫桐陪著他喝了一壺茶,才慢吞吞地開了一張方子給他,秦道川並不接,說道“我在京城沒有熟悉的藥鋪,你幫人幫到底,直接給我拿藥吧!吃完了,我再過來拿。”
許芫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說道“秦道川,你真是夠可以的啊,沒想到如今的你竟然變得如此的市儈。”
秦道川坦然說道“彆人那裡我信不過。”
許芫桐聽了,大聲說道“那我感謝你。”
說歸說,秦道川在院子裡等了一刻鐘之後,許芫桐拿了一個包袱出來,遞給他,然後擺擺手,讓他走。
秦道川接了包袱,說了句多謝了就轉身離開了。
許芫桐等他出去之後,重新拿起鋤頭,邊除草邊說道“好好的求這種藥,也不知是為了誰不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