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說道“她若是這樣的女人,杜玖柒不會這樣死心踏地的跟著她。”
青雲說道“可惜不能找人商量,不然觀世老人或者何既明先生一定能說出點什麼。”
七皇子說道“那我哪還有勝算?”
青雲忙說道“屬下失言了。”
七皇子說道“你是我最親近的人,也是我信任的人,我凡事從不瞞你,她是我的秘密,是我讓人看不穿的後手,我想她也是如此,將我當成後手,賭我成事,她才能真正的在秦府翻身,將賀詩卿壓下去。”
青雲問道“那杜若遠呢?”
七皇子看了他一眼,心裡暗暗搖頭,說道“他心裡的小九九我知道,如果我成事,我願意成全他。”
舊的亂子沒有壓下去,新的亂子又來了。
靜王見風起事,以除昏君,剿奸佞,殺奸妃,立明君,順天命的名義起了事。一篇痛訴昏君無道,寵幸奸佞,外戚乾政等等罪行的檄文發往了整個東方大陸。
七皇子看著眼前的檄文,眼神莫測,靜王起兵了,探子傳回來的消息是靜王親自站在西郡的城樓上,大聲地念著繳文,聲淚俱下,最後跪在城樓上,聲嘶力竭地哭著先王和先王後,西郡郡守和廂軍指揮使都陪跪在一旁,俱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若舒看著眼前的檄文,裡麵咬文嚼字地說著自己的意圖,通篇可以減為五個字我要當皇上。
右相看著眼前的檄文,嗤之以鼻,昨日黃花也想再爭春。
皇上看著眼前的檄文,眼裡似乎能滴血,都半生了,這小子還想爭當初的那口氣,成者為王敗者賊,小水花也想翻起巨浪?但是皇上還是將右相叫過去罵了半天才覺得心裡的氣稍微平順了些。
右相出了禦書房,想想隻得去求貴妃娘娘了。
但是皇上這些天後宮裡的誰也不見。
左相得了信,稱病休沐。其實是去白馬寺與主持論棋去了。
一時間,京城朝堂內波雲詭譎,西郡已經起事,東南北三郡也是紛紛暗潮湧動,民間更是民怨沸騰,派了不少人官員下去,賑災效果不明顯,反倒是新的亂子陳出不窮,這裡壓下去,那裡又抬了頭。
這段時間,七皇子低調地按期如婚了,娶的是世家陳家宗子的嫡長女,七皇子對皇上的說法是,吉日早就定好了,不然他斷斷不會在此時成親。但是他不願鋪張,願將皇上給他的賞賜儘數捐出,作為賑災的花銷,皇上難得在書房跟七皇子共進了晚膳,更難得的在七皇子麵前提起了他的母親,第一個跟了自己的女人,第一次流露出了虧欠的意思,因七皇子母親早逝,自己朝政繁忙,對他照顧不夠,但他卻是自己最懂事的兒子,懂禮儀知進退,知道體貼自己的父皇,不像九皇子,如今是什麼情勢,賀貴妃還吵著要大辦他的加冠禮。
七皇子安慰著父皇,說隻要任人得當,眼下的困局一定能解。皇上歎了一口氣,七皇子不便提及此事,仍舊說些兒時的趣事,皇上見他如此的體貼,差點紅了眼眶。
若舒這一胎懷得上,坐久了就出不了氣,隻得靠在軟榻上看著杜玖柒如雪片般傳來的信息,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寫得如此詳細,可見他每一處都親自到場了。若舒幾次寫了要他注意身體的話語,最後都化為了灰燼。
她不能寫,她是他的東家,他這次雖然明麵是為了她,其實也是在為自己,他已經決定跟著七皇子奔前程,自然要有所做為。若舒知道他最大的心願就重新恢複萊州的祖宅,尋回祖產,這一切光憑錢財做不到,還需要權勢,如果七皇子那裡他賭對了,日後一定位極人臣,到時候回到萊州,還有什麼辦不成的。
他一直將妹妹留在青州,一再交待葶姑姑多多教導她識文斷字,女紅管家。若舒曾經提過將若嫻接過來放在身邊,方便照應,他都謝絕了,就是不願妹妹降了身份,日後不好議親。
他的打算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所以他拒絕蘭萱後,若舒並沒有多言。功成名就之後,他要娶的定是與自己相匹配的女子。
看著他為了自己的前程辛苦奔波,若舒很羨慕他,不必為了家室兒女所累,毫無牽掛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秦道川的第一封信到了,裡麵寫著自己對若舒的思念之詞。說是已經到了莫城,已與西夏約定好,隻等日期一到,就出兵討伐布日固德。最近四處出亂子的事他也聽說了些,要若舒不要擔心,鏢行那邊傳來的消息說並沒有出現擾民的舉動,店鋪營業均一切正常。隻說要她千萬彆出府,一切等他回來。最後提了句,夏蓮她們三個都有了身孕,都留在了軍屯,後麵附了四張紙,是秦東、秦南、秦西、秦北分彆寫的要若舒在生產之時照顧自己妻子一二,最好是安排產婆前去軍屯,還是月子裡的事宜。
若舒看了,忙叫蘭芷和蘭萱來,將此事與她們說了。蘭芷自告奮勇說由她來安排,蘭萱更是難得的提筆給三個人寫起信來,也不知上麵寫些什麼,反正最後,若舒將自己的信和蘭芷蘭萱的信一起封了,送了出去。
給秦道川的回信上,若舒寫了自己身體尚好,讓他勿須牽掛,又將三個孩子的情況分彆寫了,最後想了想,提了嫻雅和忠湛兩句。唯獨對秦道川所提的亂子視而不見,仿若與自己無關般隻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