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娘子!
第二日,秦道川的眼睛依舊有些紅腫,格桑曲珍見了,說道“將軍,莫不是昨晚飲酒過量,眼睛這是怎麼了。”
秦道川難得地對她說道“格桑曲珍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格桑曲珍聽了,高興地低頭一笑,點了點頭。
秦道川轉身便順著樓梯上了屋頂,格桑曲珍上來一看,西夏的房屋皆是如此,鱗次節比,錯落有致,一眼望去,竟看不到邊。近處的屋頂還有人鋪了毯子,有孩童在樓頂玩耍,也有晾曬衣物的,便對秦道川說道“怪不得人家都說,一到興慶府,年頭到年尾,想不到真的如此繁華。”
秦道川轉身,一臉正色對她說道“格桑曲珍公主,秦某待會的話,若是唐突了公主,還請公主見諒。”
格桑曲珍雙手絞著自己的辮子,輕笑地說道“將軍儘管說便是。”
秦道川說道“我從不喜歡在人前提及私事,今日萬不得已在公主麵前提起,望公主聽了,早日醒悟。”
格桑曲珍聽了,愣了一下,猶豫地說道“將軍請說。”
秦道川說道“我的原配正房姓盧,是家中長輩作主為我娶的。我還有一房妻室,是被人強逼著娶的。正因為此,我的妻子至今不肯原諒我,此事也是我今生最大的憾事,但是過去的事不能改變,我唯一能改變的就是現在和將來,再不負她。秦某此生再不會對任何女子心動,有吾妻足矣。”
格桑曲珍聽完,呆了半晌,說道“將軍話已至此,格桑曲珍若再糾纏下去,豈不讓人看輕,格桑曲珍祝將軍早日得償所願。”
說完轉身離去,乾脆利落。
西夏本也不願與吐蕃開戰,秦道川陪同格桑曲珍將國書遞上去,西夏王便立即草擬國書一封,同意兩國休戰止戈,依舊互通有無,商貿往來一如從前。
最後還向格桑曲珍公主提起了圖瓦爾有意求娶之意,格桑曲珍以婚姻大事父母作主為由,婉拒了。
誰知圖瓦爾竟當了真,執意要與隨格桑曲珍一同前往吐蕃,親自向吐蕃王提親。
格桑曲珍看了秦道川一眼,心想總算扳回一局,便不置可否。
秦道川心說,七皇子,不是我不幫你,我已經儘力了。
圖瓦爾不喜騎馬,陪著他們騎了幾天,便坐了車,隊伍龐大,速度自然就慢,回到吐蕃竟花去了半個月。
見了吐蕃王,圖瓦爾直接提出想求娶格桑曲珍為王後的想法,吐蕃王看著圖瓦爾圓滾滾的身子,猶豫了,於是沒有立即表態,隻是安排國舅盛情款待他。
國舅的想法卻變了,與其嫁給一個千裡之外的普通皇子,圖瓦爾顯然更具吸引力,畢竟他現在是草原王庭的主人,還是西夏王的親外甥。
七皇子得知消息,拉著剛回驛館的秦道川便問。
秦道川除了將自己有關的略去了,其他的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七皇子唉聲歎氣地說道“看來隻能娶七王女了。”
秦道川望著他,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心說自己歸心似箭,皇子你就不要再挑三揀四了。
眾人各打各的算盤,吐蕃王宮裡也爭論不休,格桑曲珍還沒表態,七王女白瑪拉姆居然當著眾人說自己屬意七皇子,況且大家都排行第七,更是天設的緣份。
格桑曲珍聽了,居然說自己也想嫁與七皇子,吐蕃王聽了頭疼不已。
七皇子在秦道川的催促下,準備去向吐蕃王提親,求娶七王女白瑪拉姆,誰知半路被格桑曲珍攔住,說自己願意嫁與他。
七皇子喜不自甚,向吐蕃國王求娶格桑曲珍為妻。
吐蕃國王鬆了口氣,滿口答應了下來。
也不知誰在背後做了工作,圖瓦爾居然也願意娶白瑪拉姆為妻。
於是,整個藏曆新年,吐蕃都是在熱鬨中渡過。
開春化凍之後,西夏和草原都派了迎親隊伍前來吐蕃迎接圖瓦爾和白瑪拉姆,又熱鬨了半個月。
圖瓦爾和白瑪拉姆剛走,東方大陸的迎親隊伍也來了,吐蕃王是笑得最高興的,未費一兵一卒不說,還結了兩個好親家。
等若舒接到秦道川的信時,已是初夏,若舒看著已經在地上扶著東西踉踉蹌蹌走路的忠源,心說時間過得真快。
若舒出月後,曾爺專程為盧三爺受傷之事請了罪,當時杜玖柒已經回了青州,查清了是右相的庶七子所為,北郡廂軍副指揮使賀有為,青州在他的管轄之內,杜玖柒怕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的所為露了行蹤,才招致此禍,心裡沒底,便沒敢輕舉妄動。等到若舒出月第一次出府,便將一切告訴了若舒。
若舒一聽,也愣了半晌,又閉著眼睛想了半晌,說道“應該不至於,若是,早就拿我開刀了。多半還是因為過繼之事,受了阻,想給我點顏色看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急於一時。”
想了想,又說道“玖柒,青州樹大招風,看來還是要化整為零,我想,除了外祖母的青廬,其他的都將地契變更了吧!青廬也用高牆圍起來,後山上的樹都砍了,隻種上菊花,裡麵埋上陷井,平日除了料理菊花的人,任何人不得入內。還有些細節,你自己看著辦。”
杜玖柒聽了,低頭說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