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川等風吹散了些身上的味道之後,低頭對若舒說道“累不累,再堅持一下,等我們趕到原城就尋了馬車,到了軍屯你再好好歇歇。”
因為有意避開祝紫丹,秦道川沒到集市便尋了個地方歇下了。大家料理傷口,清洗衣物,搭灶做飯。
秦道川清洗之後回來見若舒靠在樹杆上疲累不堪,心中一陣內疚,走近後說道“不舒服麼?”
若舒卻問道“你沒受傷吧?”
秦道川搖搖頭,在她旁邊尋了位置坐下來,說道“一些不成器的草莽而已,上次我們不願下狠手,反而傷了幾個自己人,再遇到,就不想再客氣了。”看若舒似懂非懂地看著他,醒悟過來,她根本沒看到什麼,就轉移話題道“晚上要他們燒些湯,免得你又吃不下,明日再辛苦一日,到了原城就好了。”
若舒點了點頭,秦道川見她精神不濟的樣子,皺了皺眉頭,站起身,朝樹林走去。
回來時,居然扛了些樹枝,尋了塊草少的地方,點了幾堆火,然後朝若舒招招手讓她過去,吩咐她不時添些材,走時又加了一句,“慢慢添,不要一次燒完了,不熄就可以。”
若舒知道是因為昨晚上的事,還了一句嘴“知道,就你話多。”
秦道川也不知聽沒聽到,回來時手裡抱著一堆枯草苔蘚。
晚上歇息時,他將火堆撥開,先是鋪了樹枝,然後是枯草和苔蘚,自己又躺在上麵感受了一下,直到滿意為止。然後對若舒說道“你試試。”
若舒躺在上麵,不一會兒就感覺下麵有熱氣傳來,烘得人暖暖的,挺舒服,秦道川將鬥篷蓋在她身上,要她先休息一下,但是若舒卻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日若舒睜開眼,頭頂上居然是個用樹枝搭成的棚子,抬起頭,發現秦道川就在不遠處,烤著衣服,見她醒了,對她說道“醒了就快起身,地下已經涼了。”
第二日傍晚終於到了原城。
晚上睡到半夜的時候,秦道川感覺身上越來越熱,驚醒過來,若舒已經燒得滿臉通紅,秦道川吩咐侍衛去請大夫,來的人居然是許芫桐,診了脈之後,許蕪桐一邊寫著藥方,一邊說道“嬌養慣了的人,哪裡受得住半點風霜,能堅持到現在,也算她底子厚。”
秦道川沒理會他的風言風語,問道“她到底如何了?”
許芫桐看著他,說道“受了風寒,內熱外冷夾擊之下,就這樣了,恐怕要嬌養很長一段時間了。”
秦道川感覺到了許芫桐言詞間明顯的不善,以為是對他不滿,就解釋道“是我拖累她的,她的奴婢俱不在身邊,隻能有勞你開些每日的療養方子,我照做就是。”
許芫桐寫了幾道方子,歎了口氣,說道“她為你連生數子,若不是每日養在府內,流水一樣的補品,哪裡會有這樣的氣色。這裡一時怕是難尋那樣的好物,不過,所謂千補萬補不如食補,這幾日先用些稀粥,待她好些了,再進補吧。”
秦道川自然依從。許芫桐準備走,說道“我在街上的藥鋪裡掛單,你的人尋得到我。”秦道川卻攔著不讓,一定要他等若舒退了燒再走。
兩個人閒來無事,聊起了京城裡的事,許芫桐卻對新帝舊帝這些不感興趣,隻是問道“我父親可還好?”
秦道川說道“許大人仍是禦醫院的院長,你走後,你五兄接了你的位置。”
許芫桐說道“你為何會在這裡?”
秦道川也沒瞞他,將路上遇到兩次山匪的事說了,“第二次我們現了陌刀,怕露了行蹤麻煩,本想儘快趕回軍屯,誰料內子突然病了,幸好遇見你,不然旁人下藥我還有些擔心。”
許芫桐見他不願直接回答為何會單獨與盧氏出現在這裡,心裡明白,邊防駐軍和妻室無詔不得同時出京,再者幾年的交道了,盧氏平時的做為他也了解,出行的陣仗非常人可比。眉頭一皺,莫非,就問道“你不會是惹惱了新帝,正在逃難吧?”
秦道川失笑,說道“不瞞你說,我如今已經混成大將軍了。此次是我倆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