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筠一直在幫著秦東的忙,幫著灑鹽,灑調味料。秦東指哪她就灑哪,秦東不住地誇她灑得準,樂得她哈哈直笑。若舒要嫻雅過去玩玩,嫻雅卻搖了搖頭。
秦道川抱著忠漓,說道:“有熟了的,你不去,都會被他們幾個吃光,走,父親帶你去。”
說完,起身就要去拉嫻雅的手,卻被嫻雅躲了過去,這才意識到女兒已經大了。
若舒看著有些尷尬的秦道川,偷笑著。
秦道川反應過來,說道:“都是自家人,不要太拘謹,反而不自在,隨我來。”說完,也不起步,望著嫻雅,嫻雅這才起身,還不忘問若舒:“母親,你去嗎?”
若舒搖搖頭,秦道川說道:“你母親嘴刁,不用管她。”
嫻雅見若舒聽了也不生氣,更納悶了。
嫻雅有生之年都沒有忘記,這個寒冷的晚上,還有炙肉的焦香,肉湯的濃香,木柴燃燒的味道,兄弟姐妹的打鬨和歡笑,父親對母親的過分關照。
第二日,秦道川照例去萱微堂請安,賀詩卿早已坐在堂上,陪著老夫人說笑著,氣氛很融洽。見秦道川來了,說道:“快來,詩卿剛說了個笑話,比你以前說的可笑多了。”
秦道川卻說道:“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與祖母說。”
賀詩卿臉色一變,神情莫測地望著秦道川,卻依舊乖巧地告退了。
老夫人見賀詩卿出去後,語氣一變,說道:“怪不得古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如今便是。”
秦道川也說道:“祖母說的極是,故而孫兒要來提醒祖母。”
老夫人說道:“你如今對我說話的語氣與她是越來越像了。”
秦道川卻說道:“孫兒待會所說的話,祖母聽聽便是,就當夢一場,不然就會有滅頂之災。”
老夫人說道:“危言聳聽。”
秦道川突然起身,坐到老夫人身旁,低聲說道:“賀氏誣告算不算?”
老夫人說道:“你為何總是對她有偏見。”
秦道川說道:“此事皇上也知道。”
老夫人說道:“既如此有什麼好怕的。”
秦道川說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正因為皇上知道,所以才可怕。”
老夫人沉思許久,說道:“你不是與他交情匪淺嗎?”
秦道川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也。他日誰又說得準呢?”
老夫人說道:“你是說他與賀氏一起做的?”
秦道川說道:“賀氏起的頭,他幫著圓的謊。”
老夫人說道:“所以這就是懸在國公府頭上的一把刀羅?”
秦道川說道:“國公府加持大將軍府,亙古難有,如今我又與西夏草原交好,怎能不令他心生忌憚。這幾年我長年待在京城,隻為消了他的疑慮。她倒好,為了一己之私,全然不顧彆人的死活。”
老夫人這才恍然大悟,說道:“怪不得你從不現麵,看來是我老婆子做錯事了。”
秦道川說道:“事已至此,隻能且行且看,隻要北地無異動,暫時也不會有麻煩。隻是湛兒日後就算接了國公府,這也會是隱患。”
老夫人說道:“那如何是好。”
秦道川說道:“祖母隻做不知,隻是不要再中了她的計,弄得合府不寧就好。”
老夫人點了點頭。懊惱地說道:“川兒,祖母又害了你。”
秦道川沒有安慰她,接著將賀詩卿偷右相府賬本的事告訴了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