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舒根本沒去打聽,八字沒有一撇的事不值得她去費勁。
隻是憑著趙辰良突然的回避猜出少年心中多半是不願意的,不願意無非是因為心中有人,今日看新陽侯夫人仍舊想攀親,實在忍不住,才點她兩句,希望她能知難而退。
誰知天定的姻緣到底拆不散,三個月後,趙辰良親自上門求親了。
若舒見老夫人根本沒想拒絕,若不是礙於禮節和流程,怕是當場就要答應。隻得去求杜若遠幫忙,不過十日,傳來消息趙辰良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新陽侯夫人苦勸良久都不願依從。可新陽侯夫人也是個狠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眨眼工夫就將寄養在府中的這位表妹遠嫁他鄉,等在書院進學的趙辰良得知消息,佳人已是婦人。如今也不知怎麼說動了趙辰良,竟讓他親自上門求親。
若舒盯著杜若遠的信,看了幾遍,確認無誤,心想自己當初的坑,女兒再不能跳。要蘭芷尋了嫻雅過來,一字不漏的告訴了她。
誰知嫻雅低頭半晌,抬頭說道“母親,我還是想嫁他。”
若舒氣得站起身來,說道“你就不能爭點氣。”
嫻雅難得與她對視道“母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自從見了他便中意他,後來再見其他人再沒有中意的。”
若舒忍不住說道“平日見你怯怯的,從不敢多說半字,為了這事你倒是剛強起來了。”
嫻雅依舊望著她說道“母親,我知道你是因為左院的賀夫人,才如此介意。可是就算她再出色,父親不一樣隻守著你一人。”
若舒說道“你什麼意思?”
嫻雅說道“父親喜歡母親,自然有他的道理。趙公子的表妹已經遠嫁,與他再無可能,日後與他朝夕相處的人是我,我會讓他明白我的心,與我好好過日子的,就像父親和母親一般。”
若舒氣極,說道“彆扯我。你不就怕他心中始終放不下,眼中無你?”
嫻雅挺著脖子說道“不怕,我喜歡他,要嫁隻嫁給他。”
若舒想了半天,說道“看來你是不到橋頭心不死,我就讓你看看真相的殘酷。你現在就寫一封信給他,約他出來見麵。”
嫻雅紅了臉,說道“哪有未婚男女私下見麵的。”
若舒掃了她一眼,說道“誰說是私下見麵,我與你同去,當麵問他幾個問題,若他的回答仍能讓你願意嫁他,我便不再阻攔。”
嫻雅猶豫良久,問了句,“母親,那約在哪?”
若舒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常出去嗎?就約個好說話的地方,人少的地方。”
嫻雅偏頭想了一會,對蘭芷說道“那就辛苦蘭芷姑姑幫忙準備筆墨。”
新陽侯府的趙辰良接了信,打開一看,居然是嫻雅約自己見麵,心想果然如祖母所說,她是心儀自己的,雖然覺得她此舉不妥,但自己既然已經決定與她成親,就不能避而不見,不如親自前去,勸告於她。
到了約定的地方,若舒在車窗內打量了一番,說道“果然是個好地方,你還挺會找的。”
嫻雅低頭說道“上次參加遊園會,就在這裡看到過他。”
若舒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說道“你仔細聽好,待會他來了,你親自下去,問他三個問題一是問他心中是否有彆人?若他說有,你便趕緊回來,再不用說,直接回府。”
嫻雅接道“若他說沒有呢?”
若舒說道“若沒有,你再問他第二個問題,問他成親後是否會一心一意待你?”
嫻雅問道“那第三個呢?”
若舒說道“問他成親後是否會冷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