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二人無果而終。
秦道川回府之後,直奔右院,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盯著若舒,若舒卻隻用餘光掃了一眼,便置若罔聞,最後還是秦道川開口說道:“你就這麼想兒子改換門庭?”
若舒回道:“總得給人留條活路不是。”
秦道川氣憤地望著她,說道:“你口口聲聲他沒有活路,那我問你,他哪裡沒有活路?”
若舒回道:“不但他在這府裡沒有活路,連我都這麼覺得。”
秦道川望著她,良久冷笑道:“你打儘主意就是想出府,去,”站起來,走了兩步,依舊望著她,說道:“今日皇上問我,我已經回絕了,趁現在還有回轉的機會,你趕快寫信給他,要他儘快回府。”
若舒卻看著他問道:“回來做什麼?”
秦道川說道:“先去書院將學業完成。”
若舒笑中明顯帶著戲謔,問道:“學成之後呢?”
秦道川說道:“他是秦家子弟,自然要去北地曆練。”
若舒依舊表情沒變,問道:“然後呢?”
秦道川說道:“若有戰,則參戰,若無則陣守,我會儘快為他尋門親事,要他安心成家立業。”
若舒表情依舊沒變,說道:“好安排,隻是這府裡的牙齒和冷眼比刀劍更甚,怕不會有人敢嫁進來。”
秦道川瞪著她,壓製住自己的脾氣,說道:“他們兄弟不和,你也占了一部分,我原本以為你會自省,誰承想你捧踩得越發起勁,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若舒這次連頭都沒抬,說道:“說他竟敢肖想的不是我,說兩樣都與他無關的也不是我,說他事事蓋過兄長的也不是我,逼得他在府裡喘不過氣,在學院依舊不依不饒的都不是我,為何我要自省。”
秦道川重溫著她剛才的話,良久才說道:“忠湛脾氣不好,你我都知道,畢竟他那時年幼,如今他已成家,自然明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的道理。你就不能從中調和調和,非要他們兄弟反目為仇嗎?”
若舒說道:“我倒覺得他是認為兄弟可以同心,但不可同利,你說要我調和,他現在來都不來右院,他眼中早已無我這個母親。”
秦道川又愣住了,想了一會,說道:“我去說他,如此確實不妥,隻是你也要收斂些脾氣,好好與他相處,多少給他留些臉麵。”
若舒卻望著他準備離去的身影,說道:“我再重申一句,他的忠瀾從不屑要,我的他永世莫想。”
秦道川轉過身來,說道:“你,你就不能有點母親的樣。”
若舒接著說道:“你還有其他的兒子,我勸你趁早選了人接手,不然我就要做分家的準備了。”
秦道川望著她,良久說道:“我還沒死呢!”說完轉身離去。
回到書房,正好派去送信的人回轉,秦道川見秦西站在一旁,手上半分皆無,坐在椅中,問道:“他可有口信?”
秦西搖搖頭,說道:“三公子正在忙著準備婚事,接了信並未回話。”
秦道川接著問道:“說仔細些。”
秦西就將此次在昆城所見所聞一一說與秦道川聽,秦道川枯坐半晌,說道:“路上辛苦了,你先去歇息吧。”
秦道川心想,不是父親不願成全你,你與你母親都想簡單了,國公府已經占了北地,皇上豈能同意我的兒子再占了南關。
思來想去,又親筆一封信送給了白之誠將軍,走的兵部的通訊。
老夫人也沒閒著,直接去信並派人去了津城,要族中長老將忠瀾逐出秦氏,等秦道川得知的時候,老夫人已經將到手的契書送去了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