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筠說道:“母親送我出去避避。”
若舒問道:“你想去哪?”
阿筠說道:“隻要不出京城都行。”
若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
阿筠接著說道:“你以前帶我去的那幾個地方都行。”
若舒卻說道:“你獨自前去不方便。”
阿筠趴在她的桌前,可憐巴巴地望著她,說道:“母親,幫幫我。”
若舒卻說道:“你早晚都要成親,躲什麼。”
阿筠站起身,垂頭喪氣地說道:“母親見死不救。”
若舒一副不想理她的神態,隻在她離去時說道:“先彆走,要你蘭芷姑姑為你量量身量,多做幾件衣衫,到時好有得穿。”
晚間吃飯時,送飯的婢女回轉,報道:“夫人,阿筠小姐不在院子中。”
若舒下意識地站起身,催著蘭芷去看看。
蘭芷回轉後,朝著她搖搖頭。
若舒說道:“真的慣得她,跑得還挺溜。”說完,就要人去書房將消息報給秦道川知曉。
秦道川直到若舒快歇息了,才來了右院,坐在廂房的軟榻上,招呼蘭芷奉茶來,飲了兩口之後,才開口道:“沒找到。”
若舒心急地問道:“她是坐車出去的,又帶齊了婢女,怎麼會找不見人?”
秦道川看了她一眼,說道:“車找到了,她和婢女皆沒見人。”
若舒狐疑地打量著他,說道:“你糊弄鬼呢!”
秦道川沒看她,說道:“她的曾祖母與母親劍拔弩張,她夾在中間實難做人,出去躲躲也不算什麼。”
若舒鬆了口氣,卻依舊說道:“她是女兒家,如何好單獨在外,你還有沒有一點忌諱。”
秦道川粗粗掃了她一眼,說道:“你當初像她一般大時,不也四處亂跑。”
若舒瞪著他,說道:“我那時親人皆亡,她如今可是雙親皆在。”
秦道川似疲累不堪,不想與她再在這事上爭論,說道:“她在哪我知道,她怕你和祖母一樣急著將她嫁出府,故而懇求我保密。”
若舒氣笑了,說道:“秦道川,你打算將她留到何時?”
秦道川望著她說道:“我從明日起就去尋合適的人家,定要阿筠同嫻雅那般,嫁給自己中意的人。”
若舒扭頭不去看他。
秦道川望著她半晌,終於轉身離去。
第二日,老夫人從劉媽處得知阿筠躲了出去,恨恨地說道:“這個盧氏,慣得女兒也沒了規矩。”說歸說,盧氏人叫不來,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一提家法就被秦道川攔了下來。
阿筠則脫了一身煩惱,開心不已,住在父親為她準備的院子裡,依舊每日畫著畫,比府中還要暢快,再也不用尋了借口去找鄭夫子。
這日拿著最近得意的畫作,前往鄭夫子處,下了車,穿過迎春花牆,就看到院子中站著一位翩翩佳公子,阿筠偏頭站在那裡,打量著他。
那人轉過身來,發現了阿筠,也愣在那裡,隻望著她,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