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源和嫻珂聽了,連忙應下。忠源去太子處告了假,嫻珂整頓了一下女衛,便出發了。路上輪到忠源為難,不由得說道:“公主出行也不過如此,你也太張揚了些。”
嫻珂卻揚了揚頭,說道:“這是母親留給我的,有了她們,母親就沒走遠。”
忠源心中頓生感觸,望著不過九歲的嫻珂,說道:“八妹,是六哥不好,你高興就好。”
嫻珂卻笑了起來,“六哥,往常母親總說你最本份,說你一定要娶個厲害的女人,才能幫你守住她留給你的家產,如今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要找到這個女人。”說完,嗬嗬笑著,疾行而去,揚起的灰塵中,忠源望著尾隨而去的女衛,輕咳了一聲。一旁的秦安和秦樂四人則放聲大笑,忠源掃了他們一眼,說道:“再笑,也幫你們尋四個厲害的女人。”
因秦道川交代,要他倆在青州多待些時日,務必到處走走。
兩個月後倆人回轉,告訴秦道川,蘭芷不在青州,倒是見到了盧三爺,說她去了外祖家,秦道川當然知道這是鬼話。
待嫻珂她們走後,秦道川支走了秦西,又仔細地詢問一同前去的侍衛,“還有什麼異常的?”
侍衛答道:“夫人的馬車、參玖、亢宿、蘭芷和貼身的婢女均不見蹤影。整個青廬都毫無悲色。六公子和八小姐去了,他們照顧得頗為周到。其他,再無一點端倪。”
秦道川閉上了眼睛,心中說道:連自己的兒女都能不見,盧若舒,你夠心狠。可笑我竟然以為你——是為我傷心而亡,看來你是為了旁人。
思來想去,又覺得心潮起伏,想起許芫桐的話,連忙深吸了幾口氣,咬牙說道:“你等著。”
就這樣,一年似快又慢地過去了,國公府到處都彌漫著一股藥味,最濃的要數將軍和世子的書房。
秦道川的病始終時好時壞,如今到了冬季,更是咳得厲害。
忠湛也是一到變天,腿就又酸又疼,許芫桐看了,也隻能說些尋常的話,好好休養。
忠淇卻傳來了婚訊,娶的是一位北地的尋常女子,如今也無人管束於他,忠源和忠漓帶著嫻珂倒是興衝衝地去賀了喜,回來隻說新嫂子長得挺好看,隻是與京城中人多有不同。
忠瀾得知,送去了賀禮。
青州也送了賀禮,說是東家早就交代過,忠淇和長公主——如今叫藍月,站在打開的箱子前,長公方笑道:“總有傳言說,青州盧氏富甲一方,如今總算見識了。”
忠淇卻摸著箱蓋,惆悵地說道:“母親故去我卻未能歸家,也算是個不孝之人了。”
藍月說道:“北地總要有人守衛,婆婆在天有靈,也不會責怪你的。”
忠淇望著已經婦人打扮的長公主,說道:“你真打算不告訴貴妃,你已嫁為人婦的事麼?”
藍月說道:“她已知我平安,我不能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