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對慧容有的憐憫,想著快過年,就要鋪子裡送了些衣衫首飾來,說是府裡死氣沉沉的,這個年乾脆過熱鬨些,大家也穿得喜慶些。
忠瀾的年禮最早到,隨後是嫻雅和忠淇的,阿筠的是特意差人送來的,說是正隨陳梓皓在任上,寧王百廢待興,他事多,過年回不了京了。
忠瀾的信中混著嫻珂的,說忠源一直吵著要去西郡尋太子,她與三兄隻得將他困在院子裡,每日輪流守著他,免得他為難守衛。
這問題一時無解,形勢所逼,他不能現身。但三個兒女在一塊,又有忠瀾在,若舒並不擔心。
至於阿筠,陳梓皓是陳家的宗子,寧王起事,他怕是中流砥柱,虧得當初說得頭頭是道。
突然心中一跳,自己被寧王盯上,會與他有乾係嗎?
忠漓卻獻寶似地端了一盤東西進來,說道:“父親,母親,快來嘗嘗。”
若舒看著眼前切成小塊,似糖非糖的東西,問道:“是什麼?”
“是甜蔗,比我們這邊的甜,父親吃些,正好潤潤。”忠漓端到了秦道川麵前。
秦道川拿了一塊,放入口中,忠漓解釋道:“待會將渣吐出來便可。”
“就是用來做糖的甜蔗麼?”若舒問道。
“正是,不過比那些甜脆,長兄那裡我也送了。”忠漓自己拿了一塊放入口中。
“是忠瀾送來的麼?”秦道川問道。
忠漓倒也坦誠,“是嫻珂,說是務必給父親嘗嘗。”秦道川接著問道:“她還說了什麼?”
“說她最近頭等大事就是六哥,要不然還能淘更多的東西送來。”忠漓回道。
提起忠源,秦道川想了一會,對忠漓說道:“你回信時,告訴她,坊間傳聞太子繼位無望,確有其事,要她多開導開導她六哥。”
忠漓走後,秦道川問道:“你為何不問我,太子為何繼位無望。”
若舒吐出口中的殘渣,說道:“我又不是他的簇擁,關心這做什麼。”
秦道川說道:“聽說他被身邊的人傷了根本,再難有子嗣。”說完,見若舒居然沒明白過來,接著說道:“寧王的手段確實不凡。”
若舒想到,這有什麼,他一直在暗處準備多年,自己也不正準備這麼做嗎?最難不過全身而退,下手有什麼難的。但是秦道川既然提了,自己也該有個態度,免得他揪著不放。“世家一向喜歡暗室操作,血脈傳承使然。”
秦道川見她言語間毫不客氣,不由得問道:“若日後他登了位,你準備依舊避而不見麼?”
若舒回道:“他能上位再說吧,我也懂得低頭。”
秦道川又問道:“你原先是如何打算的?”
若舒回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秦道川不滿意她如此回答,“具體呢?”
若舒回道:“比如像太子這般,死在女人的床上之類的,反正皆死得其所便是了。”
秦道川感歎道:“不得不說,隻要功夫深,確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