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風挺大。”若舒解釋道。
秦道川沒接話,自從知道若舒還有事瞞著自己,他就有些灰心,所以今日,明知她多半是假話,卻沒了追究的意氣。
若舒則明顯有些急燥,不是埋怨指甲沒有剪好,就是報怨如今的婢女比不上往日的,居然挑了這種顏色的衣衫給她。
秦道川見她從晚飯起便這樣,似真的被今日後院的場景氣壞了,心緒稍稍安定,寬慰她道:“是你心境使然,我今日已經給親衛去了信,隻要一有機會,他們便會動手。”
若舒望著他,連手中的湯滴落下來都沒意識到,秦道川扶了一把,說道:“再不動手,怕失了先機,如今通個信也千難萬難,寧王已經增兵天際嶺,多半是準備動手了。”
若舒百感交集,心底最深處放著那塊靈位,上麵覆著紅布,是她不願接受的執拗。暗衛行事向來穩妥,生死大事怎會弄錯,可她不願接受,晚一天確認,他便可多活一天,起碼在她的心裡。
“我口有些苦。”若舒尋著借口,放下了手中的碗。
“多少吃點,不然晚間會餓。”秦道川說道。
若舒搖頭,“大概真是吹了風,我去床上躺躺。”起身離開,進臥房的時候,居然撞在了門上,秦道川看她這樣,問道:“請大夫瞧瞧吧,莫真的著涼了。”
“熬碗薑湯吧。”若舒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待秦道川端了薑湯進去,若舒已經呼之不應,一摸渾身發燙,秦道川急忙讓人去請了葛鶯娘。
葛鶯娘診脈之後,問道:“夫人可曾受了驚嚇?”
秦道川說道:“吹了風,若說受驚,也有可能。”
“我去開方,先退了熱。”葛鶯娘說道。
直到後半夜,一直守在床頭的秦道川才摸到若舒出了薄汗,待她汗出儘,為她換了衣衫,輕輕為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這麼要強做什麼,明明身子這麼弱。”輕聲報怨著。
清晨,若舒睜開眼睛,便看到秦道川靠坐在床頭,一隻手摸著她的臉,聽到動靜,睜開眼,“醒了,若是不舒服,我讓人送熱湯來,泡一泡,寒散得快些。”說完,揉了揉睜不開的眼睛。
若舒問道:“我怎麼了?”
“受了風寒,反反複複,天快明時才退了燒。”秦道川打了個哈欠,說道。
此時外麵有人說話,“將軍,藥浴準備好了。”
秦道川問道:“要不和我一起泡?”
若舒搖搖頭。
“想你也受不了那藥味,再躺躺,待會婢女來了再起身。”秦道川並不勉強。
若舒魂不守舍待到下午,今日再回右院洗漱是說不過去了,“你昨日說得對,此事宜早不宜遲,乾脆今日就交給慧容。”若舒終於想到了借口。
秦道川從書中抬起頭來,“你還打算去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