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幾個暗衛和將軍府的侍衛聽了嫻珂的話,角宿先開口說道:“計是好計,關鍵這其他的人手,如何能尋個沒有機關的地方助勢呢?”
這座山之所以易守難攻,是因為山上多為亂石,雜草居多,樹木也多為灌木,並無大樹可以遮擋,那些人隻需在山寨最高處瞭望,便可知真假。
秦鶴說道:“若是配合火攻,煙霧一起來,便能迷惑對方,隻是這下腳之地確是麻煩。”
那些人所設的機關想必會布滿所有前去的路徑,若舒的宗旨又是低調行事,陣仗不能太大,如何快速地巧取確實是個難題。
若舒見大家皆無其他妙計,開口說道:“天色已晚,大家先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議。”
因為昨日一晚未眠,再加之今日重傷之人似乎都已平穩,若舒心情一放鬆,再睜眼時,外麵天已大亮,洗漱之後,依舊來到大堂,準備用早飯,剛坐下,嫻珂便進了來,坐在她跟前,笑著說道:“母親,你猜誰來了?”
若舒頭都沒抬,“忠源?”
嫻珂說道:“猜對一半。”
若舒抬頭看她,又說道:“你父親?”
嫻珂一副就知道你會這樣想,搖頭說道:“是南叔和西叔,父親說就算皇上想追尋太子的蹤跡,這差事也輪不上他,怕你心亂,故而要他們前來助你。”
若舒環顧四周,“他們趕了夜路,正在歇息呢。”嫻珂的話算是解了她的疑惑。
若舒低頭,不知為何,十分不願向忠源坦白太子之事,更不願他沾上這渾水,到時候說都說不清。
嫻珂見她沒了胃口,說道:“母親,莫如換換胃口,我熬了米粥,添了肉末和彆的,你嘗嘗。”
若舒回了句,“是你熬的,還是你讓人熬的?”
嫻珂回道:“母親小瞧人,我自己熬的。”
若舒看著略顯憔悴地女兒,“就算在路途上,也該講究些。”
嫻珂說道:“是,我這就去洗漱,母親,我讓人送粥來?”走時還不忘問一句。
“嗯。”若舒答了句。
喝著嫻珂的米粥,確實不錯,想是為受傷的人養身子的。
若舒吃完,依舊在院子中漫步,添了人手,卻因為忠源,令她多了些顧慮。忠源一旦參與,太子之事難免露白,承認太子之事,勢必要牽扯到世家滅族和寧王淩遲兩件事,阿筠的慘死,與這有沒有關係且不說,但她與陳梓皓都死得太過慘烈,這些事,若舒都不願再提,更不想忠源知道。
若是忠瀾就好了,若舒如是想。
“母親。”若舒一轉身,就看到一個俊俏的兒郎立在眼前,雖然多年未見,但眉眼仍有往日的痕跡在,隻是被北郡的風霜刮得有些粗糙,少了些貴公子的書卷氣。
見若舒不停地打量自己,忠源乾脆轉了個身,“母親,可還認得孩兒?”
若舒輕搖了下頭,“我兒子多,不認得也不算什麼。”算是回擊了他方才的話。
忠源拱手道:“孩兒見過母親。”若舒待他行禮完畢,問道:“可睡好了?”
忠源說道:“嗯,我到得早,方才吃了嫻珂的粥,實在不錯。”
若舒問道:“你如何會來?”
忠源說道:“母親前日就該入北郡,孩兒等了一日,卻等來了母親逗留在此的信息,想著這裡的山寇便明白了,於是帶齊人馬,前來相助。”
若舒問道:“多少人?”
忠源說道:“與我一同的隻有一百人,餘下的四百人,這兩日便會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