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怕擔責任,極儘詳細地問來問去,將他們從西郡出發到昨日入京之事,恨不得每日都問得清楚明白。三皇子和秦道川陪坐在兩側,除了時不時飲上了口熱茶,半句都沒替他問過。
最後,仍是用了拖字,說先去核實,容後再問。
待他們三人離去後,張大人問道:“三皇子,國公爺,你們覺得如何?”
三皇子轉頭看了半天,發現另外兩個人都盯著自己,隻得說道:“如今聽來,分不出真偽。不過他應該在山寨待過,不然說不了那樣詳儘。另外,看來這火確為皇兄自己所放,不然,這放火一事,本皇子還真有些說不清楚。”
說完之後,又看向了秦道川,張大人也跟隨著看了過去,秦道川說道:“看來楚瀟此人,極善口才,不愧為舊太子身邊的貼身侍衛。”
張大人問道:“聽聞國公爺的六公子是舊太子的陪讀,國公爺對此人可有些熟悉?”
秦道川說道:“六子向來不喜讀書,不過跟著混日子罷了,因為宮中好玩,府中都難得見他。我也是今日才第一次見到楚瀟此人。”
忠源失蹤之事撲朔迷離,各種說法都有。楚瀟說自己剛與太子失散,卻隻字未提忠源。三皇子和張大人失望之餘,更傾向於是因為秦道川在,他不敢提及。
現在秦道川隻說舊事,卻毫不關心自己兒子的行蹤,不得不讓人起疑。
但這種沒有憑證的事,哪能輕易出口。
張大人暗暗的想,下次要不要提上一提,不然皇上那裡怕是不好交差。
若舒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提筆給忠源去信,免得他從旁人處了解得不清不楚,盲目衝動犯了錯。可提起筆卻又無從下筆,最後決定還是等秦道川回來,將詳細情形了解清楚再寫不遲。
一想到關於太子的行蹤上次並未與忠源言明,還借著蘭芷的事將他懟了一頓,這次要如何確鑿地告訴他,這個孩子必定與太子無關呢?
若舒揉著發脹的額頭,煩惱不已,忠源不知實情,若是得知楚瀟帶著太子的兒子來京裡認親,會不會出於擔心,主動現身相護?若是告訴忠源實情,且不說他會不會對自己心生怨懟,一旦他衝動之下,不忍太子蒙羞,而現身戳穿楚瀟呢?若他的憑證是太子已經東渡,那勢必會牽扯出自己,之後還會牽扯出其他,無論哪一件都不是詐死之事可比的,想想都覺得頭大。
想來想去,看來還是得借陳梓皓的名頭了,可陳梓皓的信她早已燒得乾乾淨淨,就算沒燒,也不能拿出來,那上麵可明明白白寫著滅門的經過和寧王的淩遲,更有他對自己嫁禍太子的猜測。
正想著,秦道川走了進來,若舒趕忙問道:“如何?”
秦道川站在門口,看了她半天,才緩步走近,“知道怕了?”
若舒回懟道:“我是擔心忠源,不然此事與我何乾?”
秦道川見她還是一慣的嘴硬,在她身邊尋了位置坐下,“沒想到這個楚瀟口才了得,反倒是那個嚴氏怯怯懦懦,三句話就要偷瞄一眼他。”
若舒問道:“那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