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源十分彆扭地搖了搖頭。
算起來,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挫折,前次是被動的,任由三兄牽著自己走;這次,卻是與家人無關,是上天給自己的一次教訓,教訓自己這兩年來的張揚。
得知楚瀟的事之後,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草率了。第一,不該冒然在山寨眾人前現身;第二,不該不顧後果就將他們帶去了北郡的莊子。
萬幸這次楚瀟沒有供出自己,萬幸嚴氏也跟著死了,萬幸。。。。。
就連這次被擒也是,自己雖然不是十分情願出這個頭,但心底卻從未將這夥賊人放在眼裡,想著自己人強馬壯,但凡遇上,不虛幾個來回就能將他們拿下。
輕敵的後果是嚴重的,不但救人不成,自己的性命都在那夥人的一念之間。
忠源再一次意識到了自己與父母之間的差距,就連三兄自己也比不過,原來一切的順風順水並非光憑勇力便能達成,還需謀略和處事的方法。
心中立誓,如果能逃出升天,自己一定低調再低調的為人,凡事多向父母請教,就連這棘手的婚事,也乾脆交由母親去辦,任她選了誰,自己都照單全收。
趙雪飛趁著壺裡的水熱,趕緊多喝了兩口,見忠源坐在那裡,神情一時迷惘一時懊悔,眉毛始終是皺著的。開口說道:“水還熱,多喝些吧。”
忠源聽了,站起身接過,痛快地飲了幾口,朝著上麵喊道:“有人在嗎?”
上麵不多時,換了一個人說道:“何事?”
忠源說道:“我荷包裡有散銀,換些酒來喝。”
上麵的人毫不猶豫地說道:“酒能亂性,你現在不能飲。”
忠源一聽,臉刹時通紅,咬牙說道:“你以為小爺似你那般不爭氣,我不過是為了暖身。”
上麵的人接道:“等你家裡將銀錢送來,你回去後,想吃多少隨你,這裡,沒有。”頭縮回去後,還能聽到他嘟噥著:“我還想喝呢?大過年的。”
忠源輕聲對趙雪飛說道:“看來上麵規矩挺嚴,年節時,看守的人居然不能飲酒。”
趙雪飛說道:“我來這幾日,上麵幾乎沒有聲音。你一喊,很快就有人應,看來就守在上麵。”
忠源說道:“有雪飄進來,看來這是屋外,那人沒披鬥篷,身上卻沒有雪霜,看來躲在屋內,又能很快應聲,真是奇怪。”
趙雪飛也陷入了沉默,天色也在此時,漸漸暗了下來。突然氣口被開得大了些,上麵吊下來一床棉被。吊繩子的人總是同一個人,還不望調侃忠源,“你應該不冷,就不要去搶了,男女大防還是要守的。”
忠源忍不住罵道:“去你娘的。”
上麵的人也不生氣,甚至苦口婆心地接著說道:“我們打聽過了,你家裡是跑鏢的,不如她身嬌肉貴,所以開的銀錢不高,隻要你家裡不太過吝嗇,應該很快就會送銀子來,拜財神趕不趕得及,我們不曉得,但是元宵你是一定能吃上的。”
忠源說道:“差不多得了,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如交個朋友,你先將我們放了,日後若有需要我們的地方,定然不會推辭。”
上麵的人說道:“言儘於此,你好自為之。”說完,人影一閃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