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若舒帶著嫻苔和忠清他們四個小的,剛剛離開,祝丞相府就有人找上門來了。
來人自報家門道:“見過國公爺,小的是祝丞相府中的管事,昨日不知何故,府中小公子與貴府的小公子起了些爭執,小公子中了一鞭,宮中禦醫說是中了毒,還望國公爺高抬貴手,給些解藥。”
秦道川卻說道:“還有這事,我竟不知。”
管事隻得陪笑著,繼續討要著解藥。
秦道川扭頭對秦南說道:“你去問問,可有此事?”
秦南接了差事,應了聲是,便下了台。
管事等來等去,都不見人回轉,隻得再次苦求,秦道川卻十分不耐,“京中不乏良醫,不過是小兒的鞭子,能有多重,哪裡就說得那樣玄乎,多尋些好藥便是了。”
管事隻得直說道:“國公爺,小的出來的時候,小公子的手已經腫得像剛出籠的包子了,禦醫說若不儘快用解藥,手怕是會廢。想來是幾位小公子闖了禍不敢聲張,還望國公爺再去催催。”
秦道川說道:“真是沒有規矩,哪有這樣辦事的。來人,陪這位管事前去尋人。”
管事心急,沒有多想,待他在新宅裡轉來轉去,尋不到人時,再想去尋秦道川,已經不見了人影。陪他的侍衛自告奮勇地幫他問道:“將軍去哪了?”
得到的回答是,方才有人尋,下台去了。
管事站在台上,好一陣張望,人頭攢動間,哪裡尋得到秦道川的影子。
心知是秦道川有意避開,抿了抿嘴,告辭而去。
回了府裡,兩手空空,祝丞相一言不發,老太太卻不依了,罵道:“這些喪天良的,傷了人,連藥都不給,若是孫兒有個好歹,定不能饒過他們。”
祝丞相接道:“你上次便沒饒過人家,人家回個手,你便受不住了?”
老太太聽了,立馬哭道:“若不是他們欺人太甚,令我的乖孫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也不會出手。他們這些黑心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祝丞相沉默不語。
老太太接著說道:“他們可彆忘了,宮裡可還有兩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呢。我現在就入宮,親自問問她們,還想不想在宮裡待下去了。”
祝丞相閉了閉眼,起身說道:“我已命人關上府中大門,沒有我的話,誰也不能出府。”
老太太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身影,哭得更厲害了。“這算哪門子的潑天富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什麼人都敢騎到我們頭上,還不如當初在原城過得痛快。”
祝丞相一直往前疾行,直到聽不到那擾人心神的哭泣,才轉身對管事說道:“你先去國公府送拜帖,我稍後便來。”
管事愣了一下,說道:“可是國公爺在新宅啊。”
祝丞相懶得跟他解釋,隻擺了擺手。進了書房,一直候著的幕僚,問道:“丞相打算親自前去麼?不如由我等代勞吧。”
“他若是願意給,管事去就給了,明擺著是我老夫服低。”祝丞相說道。
“他這是打算出手了?”幕僚說道。
祝丞相哼了一聲,“故而不能給他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