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決出後,然後便是第三名。
嫻苔在秦道川的懷抱裡睡得十分舒服,若舒看著杜鬱文強裝坦然的麵容,眼神中都閃耀著光芒。此次擂台賽,可謂是高手雲集,比試之人來自五湖四海。讀書之人想的皆是金榜提名,習武之人想的則是名揚天下。
秦道川輕輕搖醒了懷中的嫻苔,“你不是要看杜鬱文領獎麼?趕快醒來了。”
嫻苔醒來後,忍不住打了一個嗬欠,秦道川揉了揉她軟軟的頭發,起身後將她放在了椅子上,“父親去頒獎了。”
擂台上,頭二三名已經就位,五十兩一錠的銀子也整齊地擺在那裡,十分晃眼。
台下,三匹做為獎賞的駿馬嘶鳴著被牽了過來,三匹馬都已上好了馬鞍,鞭子也配好了。在這裡待了將近一個月,熟悉了新宅嘈雜環境的白馬終於沒有直立,但那駿秀的外形依舊讓這些熱血男兒眼熱不已。
秦道川走了擂台,先是恭喜了得勝的,而後說道:“這三匹馬兒皆沒有取名字,且並沒有完全馴服,三位勇士得了馬,要想讓馬兒認主,還得費些功夫。所謂好馬配好人,就是這個道理。希望三位能騎上這駿馬開創另一番天地。”
銀子發放完畢,秦道川又說道:“今晚,佳饗會館,不醉不歸。”
嫻苔卻在那裡焦急,“那馬兒似乎真的不服管呢。”若舒聽了,輕笑道:“那就是馬兒沒有看上他唄。”
嫻苔一聽急了,“母親眼光不好,現在是人多,若是平時,他多騎上一會,馬兒自然就服了。”
若舒接道:“你既如此關心他,為何不去找他說說話。”
哪知嫻苔說道:“母親又錯了,我欣賞他,並不需要他知曉。”
“哦,沒想到嫻苔倒是位奇女子。”若舒說道。
不知白景天與杜鬱文說了什麼,他牽著馬徑直走到了看台下,抬頭朝著看台上拱了拱手,緊跟而來的白景天替他說道:“十姑姑,頭名親自來謝過你了。”
嫻苔趕緊站在椅子上,回道:“無須謝我,你乃實至名歸矣。”
杜鬱文又拱手謝過,依舊沒有說話。
接著朝若舒拱手行禮,也沒有說話,若舒往下望去,杜鬱文抬起的眼眸中似乎有一絲複雜的情緒閃過,隻是待她仔細去看,又恢複如常了。
若舒輕笑回禮,也未言語。
隻聽到台下白景文依舊在說著,“你長兄算起來也是我的堂姐夫,那你也就算是與我有親,我們幾個一向喜歡玩在一處,你若得空,也可常來這裡,全當大家熱鬨一番也好。”
杜鬱文回道:“多謝鯤鵬兄關愛,我近日打算回一趟萊州,待我回京之時,定來拜訪。”
白景天說道:“那就一言為定了。”
聽到杜鬱文提起萊州,若舒立刻想起了杜若遠當初過繼他時,便是在這個時候,自己還去賀過。荷塘草亭,徹夜長談,現在回想起來,當是談的似乎都是瑣碎之事,唯有杜若遠孤身長立,抬頭望月的背影,異常的清晰。
當時的杜鬱文還是尚未進學的孩童,兩人不過匆匆一麵,而後再未見過,莫非他竟然對自己有印象?可惜杜鬱文再不曾與她對視,若舒也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