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盛琰沒事,白景天便要他去尋塊試射的地方,等到約定的三日後,白景天搬出自己造好的弩機,架好之後,對準預先設定的目標連射了三箭,與他們以前看過的弩機不同,箭射出去時竟然響聲不大。
隨從一路小跑過去,搬回來的草垛上穩穩插著三支箭。“遠倒是夠遠,但人可不比草垛,都是穿了盔甲的,能這麼輕易射穿麼?”
白景天說道:“你仔細瞧瞧。”
白景天的隨從撕開外麵做成人形的草垛,裡麵赫然是一塊木樁。“這樣犀利,連木樁都能射穿,又如此輕巧,蜀地之戰無憂矣。”忠淇讚歎道。
“沒承想,你儘真有這樣的本事。”盛琰拍了拍白景天的肩膀,“那是自然,你當我這十幾年是白活的。”白景天自得地接道。
“旁人學藝,沒有三年不能出師,你不過被罰數月,就有這等水平,看來我是被你平日鮮花一樣的裝扮給蒙騙了。”盛琰說道。
東西造好了,白景天哪裡還忍得住,出發時,忠淇見他們五人居然背了兩副弓弩,“不是說山頂狹窄,如何放得下兩副弩機?”
“四叔,我做事從來不造運氣,這叫兩手準備,萬全之策。”白景天背著弩機中的一塊,朝著忠淇和盛琰拱拱手,“四叔,我在山頂聽你的號令。”
忠淇回道:“我隨後就到。”
也許是老天相助,白景天到的時候,居然漫天雪花,寒風呼嘯,除了輪值站崗的,山下所有的人都縮在營帳裡,他們在不遠處背負著弓弩往山頂爬,上麵的人合力拉扯,這樣大的動靜,居然沒有驚動任何人。
五個人安裝好弩機後,白景天摸著藏在懷裡的弓弦,吞了顆辣椒,說道:“注意那邊山頭,等四叔給了信,我們就像弓弦裝上,免得凍壞了。”
傍晚時分,突然一陣喊殺之聲在山下傳來,營帳裡的人紛紛趕了出來,這才發現對方皆身披白布,難怪放哨的兵士沒有發現。
一個有備而來,一個倉皇應戰,再加之山頂上的白景天助力,勝負很快分曉。
等白景天下了山,忠淇說道:“連小隊長都沒放過,你也太犀利了。”
“四叔,我的火放得好吧?我可是轉挑了住人的營帳燒的,糧草輜重都給你留著呢。”
忠淇笑道:“有子若此,三兄應當無憂矣。”
“四叔,弓弩我都運下來了,是連夜出發麼?”白景天問道。
“自然是乘勝追擊,若是手腳夠快,我們還能在新的地盤上過個新年。”忠淇說道。
“能讓我喝口熱湯麼?一肚子的乾辣椒,嘴裡都要冒火了,可還是覺得冷。”白景天說道。
“也難為你了,在昆城那樣的地方待慣了,居然射弓弩時,手沒有發抖。”忠淇說道。
“四叔,你也太小瞧人了,我的耐力可是連父親都認可的。”白景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