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若舒反問道。
“你說呢?”秦道川再問道。
“有什麼可怕的?”若舒回道。
“此事一旦露白,可是有殺身之禍的。”秦道川乾脆點明道。
“就不喜歡你總是這樣瞻前顧後。”若舒不服氣地說道。
“津城的族人從未在你眼裡,可是我卻不能不顧及他們。”秦道川說道。
津城於若舒,隻有讓人不願回想的記憶,她也從不隱晦自己的看法。這次,她好幾次提及了姻親,卻獨獨忘記了津城。
“如何會露白?”總要尋些話撇開這個話題。
“皇上禦駕親征,必定會從京中帶去人馬,盛琰和白景天可是他們認得的。”秦道川解釋道。
“交代他們隻在西線作戰,不來東邊就不行了。”若舒理所當然地說道。
“還有一事,秦家軍的痕跡是否還能藏得住,是我最為憂心的。”秦道川說道。
“不是早換了衣服麼?”若舒說道。
秦道川搖頭,“夫人可曾想過,為何我能認出你身邊的暗衛?”
若舒沒有接話,而是好奇地看著他。“因為他們都有一個特質,能給人帶來同一種感受。”
“說明白些。”若舒追問道。
“他們都是杜若遠訓出來的,他的痕跡就像刀痕一樣刻了下去,隻要細心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共同之處。比如柳宿帶給我的感覺便與杜若遠十分相似。再比如後來的杜鬱文也一樣,我事前並不認識他們,但我認識杜若遠,所以便能感覺得到。”秦道川說道。
“可是秦家軍一向在北地,境內知道的不多。”若舒說道。
“之前我們在東郡做戰時,是忠源的人馬,他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的人馬並沒有多少秦家軍的痕跡。後來忠淇迎敵西郡,總是小批量做戰,快速偷襲為主,再者西郡都是一個個關口的守軍,見識不多,所以並未多想。可是如今皇上去了,情況便有所不同,他看不出,但他身邊的能人應當會看出。”秦道川說道。
“那將軍可有良策?”若舒問道。
“景天前次用自己造的弩機立了奇功,這些日子,他從未停過,想來弩機的數量已夠迎敵,這個兵器北地從未出現過,想來可以轉移一些注意力。”秦道川說道。
“景天?那會不會令人聯想到忠瀾?”若舒擔憂地問道。
“按尋常的套路看,南關的兵近百年都未入境,若要入境,也當借道西郡,那裡是祝相的地盤,他應該可以向皇上打保票,白將軍的兵馬未動分毫。”秦道川說道。
聽到秦道川的解釋,若舒才算定下心來,但是另一個想法又冒了出來,“皇上這次禦駕親征,為何不調北郡的兵馬?”
“現在不調,不代表他到了東郡之後不調,若不出我所料,他會先動用東郡和南郡的人馬,率先收回幾個城池,顯顯自己的天子威嚴。”秦道川說道。
“在我印象裡,南郡的人向來都是滑頭得很。”若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