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調頗高,傳得極遠,再經過他身邊親衛的口口相傳,城門處正在交戰的杜鬱文都隱約聽到了,不禁皺著眉頭,將手中的劍狠狠地向對方劈去。
對方自然也聽到了,發現他居然惱羞成怒到將劍當刀使,嘻笑出聲,側聲躲過。幾招之後,聽到突然響起的哨聲,虛晃一招,就往後撤了。杜鬱文追至城門處,卻突然停了下來,雖然城門半開,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此時膽怯了。身後無人相隨,單他一人實在不能冒險孤軍深入,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魚貫而入。方才這人十分神秘,臉上粘了濃重的假胡須,分明是為了掩藏自己的真實麵目,但據他所知,‘寧王’長於計謀,並不善武,此人又會是誰呢?
“杜指揮使,你無事吧!”王指揮使一路驅馬前來,待他到來時,城門已然闔上。所以杜鬱文方才在半開的城門前躊躇不前的場景,他並沒看到。
杜鬱文回頭看著一地的死屍,多半都是自己的人馬,活著的也如他一樣精疲力儘,身上又都有傷,對他方才的舉動似乎也都未注意。
火牆也漸漸熄滅,因為雨停的緣故,濃煙又開始彌漫,見杜鬱文垂頭喪氣的模樣,王指揮使說道:“杜指揮使,料對方今日不會再出城應戰,我們還是儘快撤退吧,如今雨停,怕對方還有詭計。”
杜鬱文一言不發,卻點了點頭。
王指揮使見他認可了自己的意見,暗暗鬆了口氣,趕緊招呼著隊伍撤退。
一回到駐地,杜鬱文也沒顧旁人,徑直衝去了皇上的營帳,進去後便跪在了皇上的麵前,“皇上,臣有負皇上重托,一再铩羽而歸,請皇上定罪。”
豈料皇上淡然說道:“攻城向來有久攻不下之說,杜愛卿何必如此,對方準備充足,我們卻初來乍到,讓對方占兩回便宜也不算什麼,快起來吧!”說完看了眼身邊的大監。
大監趕忙扶起杜鬱文,“杜愛卿今日的勇猛朕皆看在眼裡,若不是有人不給力,尚不至如此。”
杜鬱文吃驚說道:“皇上去了麼?”
皇上點了點頭,“觀戰而已,朕也對火油神器頗為感興趣。”
“皇上,南郡廂軍指揮使求見。”營帳外有人傳道。
“快傳。”皇上說道。
南郡廂軍指揮使進來後,也立即跪在了皇上麵前,說著與杜鬱文方才大同小異的告罪之言。
皇上也依舊拿回答杜鬱文的話重又對他說了一遍。說完,依舊讓大監將了扶了起來。
杜鬱文卻臉色陰鬱地立在那裡。
“此城也不是不能攻下,隻需破了對方的火油即可。今日兩位愛卿都辛苦了,都去歇息吧。”皇上說道。
“皇上聖明,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那火油不但沾身即燃,濃煙似還有毒,令人聞之便頭暈目弦,亂了心神。”南郡廂軍王指揮使心知自己今日有些怯戰,趕緊尋些話題推托。